她的思维很跳脱，考虑事情时角度清奇，往往让他意想不到的。

却夏不自觉的摸了摸包，确定卡还在里面后，才将刚刚脑海中冒出的想法告诉他。

“我小时候还想以后能在写字楼里上班就好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写字楼里的不全是白领，可能还是打骚扰电话的销售，哈哈哈哈。”

却夏想到以前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梗，顿时笑得乐不可支。

公冶纵的眉眼柔和下来，十五年前，有一个小女孩说过同样一句话。

胖嘟嘟的小却夏不顾少年的冷淡，强行将自己塞到对方的怀里，末了还不忘“系安全带”——将少年的双手合拢环在自己的腰上，这样才能坐稳。

“大哥哥你长大了要干什么啊？”彼时公冶纵第一次撞破家族里秘而不宣的丑闻，得知自己身上流淌着肮脏的血脉。

他一时无法接受，逃出家中，为了躲避公冶震的追捕，舍弃一切电子设备，误入深山，被一个圆滚滚的小女孩捡到。

小女孩见他迟迟不回应，整个身体开始不停扭动，还不让他撒手。

公冶纵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贯不喜欢小孩的他能接受女孩的靠近，这两天他的大脑一直处于放空状态，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不去想那些事情。

“说呀～你怎么不说！你嘴巴哑啦～”

小女孩人小，力气却不小，公冶纵被她闹得没办法，敷衍道:“那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他以为小女孩那么蠢一定没想过这个问题，说不定要想很久很久才能想到答案，这样他就可以清静一会了。

但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小女孩好像就等着这句话，小嘴啪嗒啪嗒地说个不停，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

“我长了想和爸爸一样，我爸爸可厉害了！妈妈说爸爸在很高很大的楼里面上班，不用在田里种庄稼也能赚很多钱养我和妈妈！”

“慢慢要快点长大，这样爸爸就能不上班，就能天天陪着慢慢玩啦！”

小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明亮，小脸蛋激动得红扑扑的，像天边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说。他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情绪里，久久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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