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到现在她都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冶纵注意到她的视线，牵着她的手道：“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昨晚害怕么？”

却夏点点头又摇头，“一开始怕，但看到你后就不怕了，公冶先生会保护我的。”

“他是我的父亲，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公冶纵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语气平淡。

“这些年随着我逐步掌握公冶家，得罪了很多人，新旧权力更替，势必会伤筋动骨。几年前我察觉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捣乱，在对方露出破绽后顺藤摸瓜，发觉那股势力的主人正是我的父亲公冶震。”

却夏能够想象公冶纵得知真相后的震惊，被自己的亲人算计，当时他一定很难受吧。

公冶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难过，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一点也不例外，应该说他还能有余力反抗才在我的意料之中。”

公冶纵的笑容很淡，眼帘半瞌，遮住了其中的暗芒。

他没有说实话，不，应该说他没有说全，只挑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部分告诉却夏。

却夏不太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那是当然，因为她不知道，在他通过一些手段当上公冶家家主的那天，他就以老家主病重为由将他囚禁在卧房长达十二年。

曾经那个只手遮天的公冶震，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一天吧？往后余生的每一天，他都只能像条狗一样被拴在床上，吃着医生开的“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冶先生…”

“嗯？”公冶纵回过神，眼里的黑暗转瞬即逝，当他重新看向却夏时，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神情。

他看她的目光，炽热而专注，却夏觉得公冶纵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汽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穿过跨江大桥，滑入滨河路。

两侧行道树绿意盎然，路上多是一些送小孩上学的家长，吵吵嚷嚷，充满市井气息。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可怕的梦境。

公冶纵继续道：“他想报复我，也许想重新回到那个位置。这两年来，他暗中的行动越来越频繁，我不得不小心应付。前几天，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传来消息，他准备行动了。”

却夏不由得紧张起来，公冶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他在暗，我在明，我不清楚他手里有多少底牌，所以才设了这个局。只有让他以为自己快成功了，才能让他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