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
次日醒来睁开眼的时候,那紧紧抱着他的青年已经不在营帐里了。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烧着,手脚都是一阵虚软无力。
“胡女”坐起身,按着额头在床上醒了会神,还觉得脑袋跟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想不清事情,便想要下床走走,好让自己彻底清醒清醒。
但他才刚刚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营帐门帘便被掀开,拿着早饭的唐今刚好抬脚走了进来。
看见他,唐今的视线在他难得没有裹着那麻布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移开,落到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麻袍上。
“我拿了药,你待会儿……”话没说完,唐今顿了顿,又记起他听不懂汉话的事。
没再张嘴,唐今将他那份早饭放到床边,便拎着药包去熬药了。
这普通的风寒药熬起来也没什么讲究的,就是把火生起来,往熬药的罐子里加入水倒入药材,然后让它自己熬着等着水开就行了。
随着水温渐渐升高,营帐里也慢慢多出来了几分苦涩药味。
唐今坐在位置上吃完早饭,便准备走了。
临走前,她打开摆在营帐角落里的一个箱子,在里面找了找,翻出两件厚实些的冬衣递给胡女。
“胡女”看了眼她递过来的衣服,又抬起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但他就是盯再久,唐今的表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见他不接,唐今便将那两件冬衣直接放在旁边,他要就拿,不要就算了。
拍拍帽子上的雪,唐今又一次离开了营帐。
放在火上的药罐子还在慢慢地熬着,水还没有开,但水面已经隐隐开始有波动了。
“胡女”的视线在那被风吹起的门帘上停了很久,才慢慢收回。
应该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