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间点来,薛忱当然知道他要报告什么事情了。
正巧他也压了一肚子火,想要找那背后捣鬼之人算算账。
在那些愈演愈烈的谣言里,针对他的,并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愤怒,他顶多觉得有些聒噪。
他为之压着怒火的,是那些人对薛贺和薛惟的恶意诽谤。
说他们居功自傲行事狂妄,说他们父子联手打压下属士兵。
说他们多年来在西北一直收受贿赂压榨百姓,说他们很多年前就跟夏贼勾结有所来往,只是后来背叛夏国才被夏国报复,死得活该——
薛忱用力握紧了拳头。
这些针对薛贺与薛惟的侮辱谩骂,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做了这些,他都不会原谅。
薛忱拿起了吴军师手上的那几张纸。
……
唐府里最近的气氛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隐隐有些压抑。
原因无他,前不久,怀胎已有七月的陶姨娘居然流产了。
据说她外出的时候不慎跌倒,当即身下就流血不止,还不等送回府里,在路上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因为这件事情,陶姨娘哭泣不止,大人也心情不佳,这唐府里的氛围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了。
书房里,王叔给唐今端上了一杯茶,“也亏他们找得出那已然成型的死胎。”
陶梦儿并没有怀孕,为了之后的计划顺利,他们也不可能找个孩子出来让陶梦儿带着。
毕竟婴儿幼童的不稳定因素太多,皇帝不会允许。
所以陶梦儿迟早是要“流产”的。
流产的时机其实越早越好,毕竟越往后面,就越麻烦。只是……
这段时日里,唐今都有叫人好好照顾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地步,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这才拖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