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金公子深居简出,大部分人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直到这一次试剑大会,才总算是让人见上了这位金公子一面。
既是受邀来试剑大会当那裁判的,武当自然也为金玄乙准备了休息的厢房。
在回到房间后,金玄乙便让那两个侍卫退了下去,独自坐在了书桌前。
昨夜虽已借魔教之手让罗衣楼受了些损失,但那么几个人,还太少了。
莫语还未到均州,裟罗、飞照影,还有罗衣楼的主子都不会动,现下只能……
裟罗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金玄乙的思绪忽而断了。
他眼前晃了晃,好像又浮起了另一张脸。
一张瞧着陌生不起眼,但神态间却叫人觉得格外熟悉的脸。
但下一刻,那张脸上就浮现出了让人火大,宛若没心没肺的傻子一般的笑容。
金玄乙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这几日睡得太少思虑过多,脑中只不过稍稍掀起一点情绪,顿时便传来像被人用锥子一下一下地敲击般的痛。
他安静地在桌前坐了一会,才翻出几根金针慢慢刺入穴位,压下了那股痛意。
曾几何时,他还觉得那些话本故事里头,因爱人离世便伤心欲绝日渐憔悴的人太过矫情。
现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却是再也说不出那般话来。
可是呆子啊,我教了你一句欢喜,却都还未曾听你对我说过呢。
面色苍白的青年仰头缓缓靠住椅背,眼尾渐渐漫过红衣,黑睫微颤,隐隐有水光浮现。
厢房外,清风吹过,一阵簌簌风声,投落在那厢房中的树影摇晃不停。
金玄乙闭着双眸,却仍见面前的光影微暗。
恍惚间,似是有人伸手靠近,想要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金玄乙微微睁开眼。
眼前染过水色的朦胧光晕中,似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金玄乙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擒雁?”
可风声又起,光影晃动,眼前浮过一道光,金玄乙再睁眼看去时,眼前除了一幅挂在墙上的字画外,再无其他。
微湿的长睫黏腻在一起,如同鸟兽被雨淋湿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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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乙眼睫微颤,良久,他又缓缓坐回了椅子里。
怎么……
光是将人认错是她还不够。
都已开始瞧见幻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