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依旧是漫天黄沙唤醒了这座边城,炊烟袅袅升起,往来的商旅又开始赶路。
城主府。
昨夜男人委实喝得有些多,沉沉的进入梦乡。
若换做平时,当然这还要排除某些特殊情况之外,鸡鸣时分他便已经起身。
此刻早已天光大亮。
内室,四周厚重的帐幔垂下,窗户紧闭,光线不甚明亮。
吱呀一声,江晴岚轻手推开木门走进来。
姑娘拒绝了侍女的帮忙,独自一人轻悄悄地端着一盆温水绕过屏风进入内室。
她掀开垂落的帐幔,把那盆温水放在床榻边上的小几。
温水浸湿巾帕,姑娘坐在床边耐心的擦拭床榻上男人的脸颊。
擦拭完毕,她准备起身离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突然抬起扯住了她的刺绣裙摆。
姑娘转身,正好对上了男人的眼睛,她欣喜道:“夫君,你醒了。”
她还以为夫君要睡上一整日呢。
江晴岚坐回床边,她扶着男人坐起来。
沈临昭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闭着眼问道:“娘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三刻了。”
“原来我都睡了这么久啊。”他的脑袋还是有些发胀,“嘶,头疼。”
“谁让你昨晚非要和阿爹喝那么多酒,你活该。”姑娘嘴上虽说不饶人,但她的双手已经按在了男人的穴位上。
这让男人宿醉后的头疼得到一些缓解。
“夫君,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小酌怡情大醉伤身,不要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底子好,就随意胡来。”
男人听着自家娘子对他的念叨,心里还美滋滋的,“娘子放心,我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若是再有下次,你就不许跟着阿爹一起胡来,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又不是记性不好。”
“可是岳父大人盛情难却,我这个女婿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啊。”昨晚那般,其实沈临昭也是有苦衷的。
旁人的面子有时候他可以不管,可岳父大人的面子他却是一定要给足的。
“阿爹说什么你都照单全收,那我的话夫君你就全然不听了吗。”她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