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
亚瑟却是默不作声,深邃的眼眸闪烁不定。
由于谢添的两连碰,他已经有两轮被跳过没出过牌了,这会儿只是专心盯着自己的牌堆。
良久,他随意丢出一张万子。
又轮到谢添摸牌了。
可就在他刚刚抬手要去摸牌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低沉、漫长,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顿时,谢添的动作顿住,三人的视线齐齐投射过去。
亚瑟目光低垂,指尖轻轻敲打着石桌,像是在极力思考着什么:
“【鹰眼】虽然能看透他人的想法,但并非无解。至少对于那些身经百战,能够隐藏自身的念头仅凭本能行事的高手而言基本没有多少作用。”
他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就仿佛和其余三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似的。
然而,夏侬的小拳头却已经悄然攥紧,梅林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就连谢尔曼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虽然读不出想法,但他们往往会忽略,没有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想法。”亚瑟的语气轻飘飘的:“自这一局开始后,【鹰眼】就再没有捕捉到各位任何一丝念头。”
夹杂着笑意的目光从右到左挨个扫过白袍道士,扎着俩冲天炮的小书童,最后停留在中年儒士打扮的谢尔曼身上。
“从我们的博戏开始后,谢尔曼,你每局至少会打出一张三元牌但这局却没有,反倒是梅林一直在为你做牌……”
山雾沉沉,雨点敲击瓦檐,清脆的声响映衬着远处时明时灭的天光。亭中的紫砂壶茶水已然凉透,但此刻,石桌前的氛围要比凉茶更加压抑。
亚瑟的独眼微微一凝,寒意浮现:“你们三个,在玩什么花样?”
紧绷的气氛瞬间断裂。
“谢尔曼,快动手!”
“谢郎君,快啊!”
夏侬和梅林焦急的呼声同时炸响。
“淦。”
谢添一咬牙,抓起一张麻将猛然掀开。
洁白的牌面上赫然刻一个鲜红的大字——
“中!”
他忍不住大喝一声,将自己的牌堆一把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