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碰让他从思考中清醒过来,上午渐渐热起来的阳光让他失去了表情的脸上泛起汗水,汗水又将已经干掉的血泪变软,再次将他的脸弄得混乱一片。
他擦了擦眼角,低头看了一眼便抬起头,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灵帛上父母的身影,手中的刀也朝着徐母的脑袋砍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他不看手上的动作,只是机械性的劈砍着,直到刀子劈下去之后再没触及到坚硬的头骨,他才低头看了一眼。
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挂在徐母的脖子上,一些被血粘成一团的头发沾在破碎的白色骨片上,混合在尸体上。
他面无表情的扔下刀,再次回到了小板凳上。
太阳从东南方移到了南方,地上的影子也变了又变,他又后知后觉的站起身,从院子一角找到铁锹,朝着房子东南角预留的大概50平方的菜地走了过去。
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机械的在土地上挖坑。
翻出来的肥沃土壤被他堆在旁边,整整齐齐。
他挖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五的坑,深度不过五六十公分。
完好之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在大坑旁边又挖了个窄一些的坑。
弄好之后,他从杂物间找了一张家里废弃的竹席铺在大坑底上,把他们调整平整之后,便将父亲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放到了最左边,然后将母亲那干瘦的身体放到了中间,最后则是徐母那具头颅已经破碎的尸体。
放好之后,他开始将挖出的土回填,直到在地上堆出一个矮矮的土丘才停了下来。
做完这些,略有些疲惫的他将客厅里的灵帛和凳子也收拾起来,再次将他们放回到放杂物的房间里,然后便直接来到门边坐在了地上。
他想到了儿子。
有人死了,有人要死了,但总要有人活着。
这个家要有人代替其他人继续活下去......
他在脑海中想着怎么欺骗徐然,想着怎么让这个越来越不好骗的儿子相信他们没事。
他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又一遍,终究是没能想到让他自己觉得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