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烦躁的很,许知意软硬不吃。
她可以风淡云轻的不妥协。
那他就得在这别墅里跟她耗着。
王秘书辞职了,陆决也不放心别人过来。
洗澡的时候,陆决发现自己居然掉发了。
他最初以为,只不过是身体太累了,找了家庭医生过来,开了些维他命。
他吃了却不见效果。
陆决便叫私人医院的医生过来,一查——
惊呆了陆决。
‘你说……什么?’
陆决呆住。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他等着眼睛,看着后退八百米远的医生,不可置信,“你说,我得了艾滋病?!”
医生匆忙戴上口罩,对陆决说,“是的,陆总,你得了艾滋病,建议您尽快治疗。”
说完,医生迅速开车离开,去吃阻断药了。
陆决在原地楞了好久。
这一日,阳光正好,他呆呆的看着远处的一对乌泱泱的人。
其中为首的是许墨。
他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洒落在许墨的肩头。
他们远远对视,许墨将眸光压的很低,很沉。
陆决屏息。
好久后,才转头进入屋子。
医院打电话过来叫他去医院治疗。
陆决呆呆的坐在客厅里,许久后,才缓缓抬起头。
空无一人的别墅里,满是寂寥感。
在这一刻,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只有许知意!
也只剩下许知意!
陆决的眼神忽然执狂,他打开了地下室,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许知意还在织毛衣。
陆决知道,为了防备自己,许知意几乎已经七天七夜没有睡了。
陆决想找个人说话这一刻,他对许知意的欲望转化为依赖。
他问,“你不累吗?”
许知意很累。
非常累。
但是,陆决的人品不可信。
她也没办法拿自己冒险,因为她知道许墨会伤心。
她很浅的笑了一下,“累。”
“那为什么不睡一觉?”
许知意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是什么话都要说透的。
“为了许墨?值得吗?”
许知意依旧没开口。
陆决后背缓缓的靠在身后的墙上,他仔细端详着许知意。
被关了这么多天了,她依旧优雅知性,三十几岁了,却不见岁月的痕迹,长得又白又嫩。
像一块水嫩的白豆腐。
“许知意,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陆决闲聊口吻,语气浅淡,‘想爱谁,就去爱,想做什么,假死了也要去做,你总是那么洒脱,说放弃,那么多年的感情,也就放弃了,这一点,我不如你,我太多顾虑,喜欢了,不敢承认,失去了,也不敢让自己太惋惜,我背负了太多,总也活的不够恣意。’
许知意织毛衣的手,轻轻顿了一下。
她笑起来,“陆决,别这么虚伪,你做的每一步选择,都是你自由意志的体现,另外,身居高位时,你也扎扎实实的享受到了,何必说的这么委屈?”
高位时,旁人的奉承。
虚荣时,别人的羡艳。
花钱时,一掷千金。
这样的日子,应当很爽快。
如今,陆决居折过头来,说羡慕她?
未免太虚伪。
“我独自走过很长一段很辛苦的日子。”
许知意真的也累了,好多天没闭眼了,她靠着椅子,轻轻的笑。
“陆决,你知道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平均一个晚上起来多少次么?你知道,一个晚上,需要换多少次尿布吗?你知道孕期大出血,我差点下不来手术台吗?你知道那种在海外,孤苦无依,单方自己出一点问题,两个孩子就会成为孤儿的彷徨吗?”
许知意轻轻的说,“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身无分文,是陈琳给了我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靠着她的接济支撑,你不知道才刚刚出月子,我就给人餐厅去端盘子,你也不知道,为了多赚一点奶粉钱,我甚至去卖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