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马潜道。
马汐眼神坚毅,缓缓道:“帮我坐上马家家主的位子,你需要的不是一个栾家元帅的候选人,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你同心同德的马家大家长。”
马潜没有应下,而是说道:“你可真是一点亏也不吃,我想让你帮我,你却要我先帮你。”
马汐将小桌子上的柠檬水拿了起来,举杯道:“很显然我成功的概率比你大多了。”
马汐三年前从栾家搬回了马家,族里人尽皆知,外头倒是没有一点风声,这大概是栾季炀两口子的手笔,具体是什么情况马潜确实不知。
不过马汐只身一人回来,把六岁的栾雨声留在了栾家,三年来两人相见不过寥寥几面,当真是个狠心肠。
马潜迟疑,以马汐这几年在族里活跃的程度,她手里这一票肯定不是关键票,那么马汐要的不是票,而是想让她帮着做点脏事。
从合作到当个称手的工具,这个落差还是让马潜犹豫了。
不过马潜转念一想,做不做的选择权在她手上,如果是顺手的事,她就帮个忙,马汐能成为家主,对她至少没有坏处。
随即也拿起了杯子,与马汐轻轻碰杯,“敬家主。”
两人微笑着抿了一口,复又天南地北的闲谈起来。
到了正午时分,马潜被军部叫回去开会,这场约会才结束。
等马潜走后许久,马汐拿出联络器给马克打了语音。
马克如今和马潜在一个队里。
马汐先是寒暄几句,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宅一趟,又问了他最近身体如何,最后才隐晦地问他现在有没有在忙,自己是否打扰到他。
马克不知道马汐的来意,只说一会儿队里要开会,和她聊不了多久。
马汐心里有底,随口又说了几句,便借口不打扰他做正事,掐断了通话。
确定了马潜是真的回军部开会,马汐这才起身换回了便服,下楼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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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以屾走后,霍钊赶紧下到地下三楼察看情况,他刚刚可是看清楚了,欧以屾衣服上带着血迹。
以他对欧以屾的了解,打他老大就跟玩似的,他断定这血定是从他老大身上出的。
果不其然,他一下楼,就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一哆嗦。
厅边上的鱼缸里,那条巨骨舌鱼已经翻肚皮沉在缸底,近两米的大鱼血量惊人,把整缸都染成血红色。
而他老大,脸被揍得变了形,半边脸现在猪头一般的肿了起来,血水糊了一脸,滴在地上到处都是。
欧影翳站不稳,索性就坐地上不起来了。
霍钊赶紧上前,察看欧影翳的情况,嚷嚷道:“老大,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啊?你现在意识是清醒的吗?”
欧影翳一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抄起欧以屾刚刚坐过的椅子,就往霍钊身上招呼。
好在欧影翳被教训过,身上力气小了很多,准头也不行,霍钊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他又打量着欧影翳周身似乎没有别的凶器,这才又凑上前,扶着欧影翳坐到沙发上,寻了块冰过的湿毛巾给他擦脸。
欧影翳瘫在沙发上,任霍钊给他收拾,眼睛却冷冷地盯着霍钊看。
毛球球上次过来,见到她的人本来就不多,听到她讲解实验结果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
不仅能准确说出药剂的名称,还知道副作用显现时间,可见他身边有欧以屾的人。
想来想去,欧影翳把能排除的都排除了,就只剩下一个霍钊了。
妈的,这就是个叛徒,欧以屾放在他身边监控他的眼线。他现在真想把霍钊的脑袋拧下来,钉在最后的晚餐上,代替犹大,挂在一楼大厅里展示。
但可气的是他不能这么做。
欧以屾心思缜密,断不可能会犯暴露眼线的低级错误。无非是挑明了告诉他,霍钊是他欧以屾的人,离他最近的地方,时刻有一只掐着他脖子的手。
他能拿霍钊怎么办?这就是一个电子脚铐,脚铐在,他能在外头自由逍遥,脚铐不在,欧以屾就能让他见不到太阳。
霍钊不敢去看欧影翳的眼睛,不用怀疑,他能肯定老大已经知道他是欧以屾的人了。
在老大身边这些年,他其实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大的事,欧帅安排他过来,是监视也是保护。老大惹出的事都是透过他传到欧帅那里,老大自己解决不了的烂摊子,最后都是通过欧帅的手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