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以屾瞟了一眼,那转瞬即逝的颜色他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素来知道拉斐尔是疑心最重自尊最盛的,如今只怕拉斐尔心里早已想了好几重。
“拉斐。”欧以屾刻意换了个较为亲昵的称呼,“前几日文简同我说起想把容城和西城区的地下通道打通,把两个城区的往返时间缩短,加快两个区的商业流速。我不懂这些,便不掺和了,只给文简牵个线,等你什么时候得空,把他召过去,让他同你详说,如何?”
冯·贝克斯祖上本就是大资本家出身,西城区明面上是贝克家在管理,但实则是冯·贝克斯家在把控,而拉斐尔本人在商业经济上很有建树,当初作为元首候选之一的他最强有力的竞争力便是他在经济上的作为,至于他后来落选,便是另外一番波折。
欧以屾先是露了个短,说自己不懂经济,又绕过贝克家直接把容家牵线到拉斐尔跟前,肯定了拉斐尔的决策地位。那个召字用得极为巧妙,将容家身份放得很低的同时又是在抬拉斐尔的分量。
三两下便将拉斐尔的毛抚顺了不少。
这个手段算不得多高明,拉斐尔也不是看不出。只是有时候,捧着人长处把人哄得心里高兴了,虚荣被满足了,便是陷进也要心甘情愿的往下跳的了。
更何况,欧以屾不卑不亢,没有丝毫阿谀奉承的谄媚模样,这使得他的话更动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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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便是被欧以屾捧得高兴了,借着台阶就下来了,但仍是摆了架子,“下头的事让下面的小孩子们自己去捣腾,容家老大的要是真有这意思,就去找德·布罗家的...”
拉斐尔突然顿了顿,想了想,转言道:“我记得容家两兄弟和贝克家那个三丫头私交甚笃,叫什么来着,伊莎贝尔是吧,让容家老大有事去同她说,叫这些玩得好的小辈们自己去折腾,沟通起来也方便反倒省了不少事。”
欧以屾应了声好。
五星大楼与莺歌剧院本就不远,罗杰斯走的又是快行道,欧以屾与拉斐尔谈话的功夫,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欧以屾自行拉开车门下车,罗杰斯立刻会意,下车小跑到拉斐尔坐的一侧,为他开门。
三人才进了剧院,早接到消息的甘棠便提着裙子来迎欧以屾。
甘棠远远就瞧见欧以屾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向她逆光走来,他的脸看得恍惚,象征热烈爱情的红玫瑰却异常妖冶,勾得甘棠心不由的跳快了几下。
“糖糖。”欧以屾走到她跟前,亲密的叫着她的昵称,将花交到甘棠手上,俯身拥抱了她,“预祝你今晚的演出成功。”
甘棠没想到她俩的关系是跳跃式发展的,这才第二次见面,又是送花又是拥抱,全然出乎甘棠意料。
紧贴着她的滚烫男性体温,透过她演出服的薄纱熨帖到她的皮肤上,第一次与非亲属的男性这般亲近,灼得她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隐约想起,同他一起来的除了副手罗杰斯,还有另一个和他穿着打扮很像的人。
那人好像也是个元帅,甘棠心中琢磨。
倏地,甘棠领悟到了,这是要做戏啊。
浑身一激灵,甘棠的打工魂马上进入状态,费劲地将被欧以屾拥抱箍着的一只手抽出来,环抱着,将那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
远远瞧着,两人之间缱绻意浓,很有热恋期男女一刻也不愿分开的黏糊劲。
欧以屾放开她,甘棠趁势踮脚在他下颌献了一吻,随后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映着他的样子。
甘棠的这一吻可谓毫无技巧全是演技,和一片肉甩人脸上无异,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这个体感有多糟,不过外人倒是瞧不出来的。
甘棠对自己提供的服务很是满意,全然是一副邀功的模样。
如果欧以屾能有读心术,此刻他一定会听到甘棠内心的呐喊:甲方爸爸,夸我!
虽然他没有这项特殊技能,但透过甘棠的眼睛他也读出了里头几乎要翘起尾巴的洋洋自喜。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抬起手,用屈着的食指勾起了甘棠的下巴,俯下身子,落了一吻。
蝴蝶翩翩,蜻蜓点水,轻在肌肤微留余温,重在灵魂滚滚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