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吉言。”
杨玉环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并不是很开心。
她与李瑄谈论,皆无聊之事,见李瑄未敢直视,她不禁有些失望。
因为李瑄太懂礼数,她虽为贵妃,甚至有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有李瑄珠玉在前,相比之下,安禄山就像是小丑一样。
“七郎先前说回长安后再娶妻,你要与吐蕃大战,战罢以后,就要回长安了吗?”
杨玉环希望李瑄回长安为官,故而又再次询问。
她不懂战事,只见李瑄连连大获全胜,神勇盖世。她对李瑄无比自信,认为李瑄这一次与吐蕃决战不可能输。
“吐蕃占据地利,他们失败会藏身雪域高原,那里冷瘴弥漫,只有吐蕃人能适应。我担心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侵略国家,掳走百姓。”
李瑄又一说三叹,希望杨玉环帮忙那一件事情。
“七郎已经打败吐蕃好多次,再胜一次,她们应该不敢再犯边了吧!”
军事问题,超出杨玉环的认知,她所了解的,和常人一样,都是人之常情的推测。
“娘子有所不知,蕃贼反复无常,不懂礼仪教化,他们胜则掳掠,败则求和,一旦在雪域高原恢复元气,没几年会再次北上,报仇雪恨。我大唐与吐蕃交往一百多年来,与吐蕃稍大的战役都有上百次,冲突小战,数不胜数。特别是现在的吐蕃赞普尺带珠丹,极度邪恶,哪怕金城公主在世的时候,他都时时趁大唐不备掳掠边民,在边境烧杀抢掠……”
制造情绪,是李瑄最擅长的,他尽数吐蕃的不好,让杨玉环对吐蕃产生厌恶。
“吐蕃也太坏了!”
杨玉环听后果然柳眉倒蹙。
她穿着轻便的窄袖襦裙,未遮住胸前的一片凝脂,因为愤怒,吹弹可破的酥胸剧烈起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李瑄下意识看杨玉环一眼,心中一震,立刻又收回目光。
他与杨玉环所坐的位置并不远,恍惚间,还能闻到一股异香扑鼻,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娘子不必因此生气,有我镇守边境,吐蕃一定不敢再冒犯!”
李瑄立刻向杨玉环安抚道。
“七郎这样能干,如果边疆无患,而坐守边疆,太可惜了。你应该在长安,进一步发挥你的才华。”
杨玉环的言语中充满可惜,她期冀地看着李瑄问:“七郎有什么办法吗?”
“好像有,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李瑄欲言又止。
“七郎只管说,我一定会支持七郎。”
杨玉环当即询问。
“如果我能再次打败吐蕃,将有一些威名。我离开边疆到长安的时候,若还兼任河西、陇右节度大使。吐蕃害怕我的名声,应该不敢再冒犯。当然,我也不需要兵权,以免被小人诬告。只需要像开元后期右相一样,当名义上的节度使,实权由副大使掌握,请圣人授予副大使知节度事。”
“当然,这只是我异想天开的想法而已。”
李瑄向杨玉环说道,语气婉转且坚定,仿佛为国为圣人殚精竭力一样。
“七郎怎么会是异想天开呢?以七郎的威名,必能震住吐蕃。他们会觉得圣人随时能将七郎调到边境打败他们。等圣人有意调遣七郎入长安的时候,我会提醒圣人为你授予这样的职位。那时候,七郎也不靠节度使富贵,圣人一定会同意。”
杨玉环开口说道,表明一定会帮助李瑄。
“多谢娘子。以后娘子有什么困难,我必倾力相助。娘子蕙质兰心,倾国倾城,母仪天下。只要我活着,谁都别想抢走娘子的贵妃之位。”
李瑄拱手,也表示以后会守护杨玉环的贵妃之位。
熟悉历史的李瑄,自然知道他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现在是天宝五载,杨玉环也不能确定李隆基是否会始乱终弃,将来把她赶走,不再召回。
“七郎为国,注定青史流芳,不必如此说。”
李瑄信誓旦旦地话语,让杨玉环舒心,又觉得复杂。
杨玉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杨铦、杨锜,杨玉瑶、秦国夫人、韩国夫人,进入正堂中。
“七郎,刚才高翁走的时候,又没说什么。能否告知高翁回去如何?”
杨玉瑶向李瑄问到,这姐妹三人是最着急的。
圣人只要没召玉环回宫,她们就时刻寝食难安。
杨铦府前的冷清,尽显人走茶凉。
如果永远是这样,她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高翁已回兴庆宫向娘子说情。”
李瑄见杨玉环抿唇不说,只能告知杨氏三姐妹一声。
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样下去杨氏迟早是取死之道,从杨玉环曾祖父杨令本开始,这一脉绝对会被清算。
甚至更远的杨氏宗族,都会与五杨划清界限。
“太好了,有高翁求情,玉环绝对可以回宫。”
韩国夫人惊喜地说道。
“我们杨家不会再有危机。”
杨锜也挥了一下拳头。
那些王公权贵狗眼看人低,以为他们杨家败落,等玉环再入宫,一定好好羞辱他们。
他们杨家一致认为,只要玉环娘子诚恳道歉,必能得到圣人原谅。
“玉环,入宫后,一定要向圣人服软,以后不能再忤逆圣人,天子有自己的法度,贵不可言。我们杨家想要光宗耀祖,全靠你了。”
杨铦也在旁边说道,他知道杨玉环看重家族。
因为杨玉环在父亲去世后,被叔父接到洛阳抚养,视如己出,杨玄璬不仅为杨玉环教导文学,还请乐师、舞师,教习舞蹈、音乐。
这使得本就天生丽质的杨玉环,更具有气质,能被武惠妃选中,富贵开始。
杨玉环看兄长又开始这么说,心中很烦,却也无奈。
自己兄长无德无能,却身居高位。
哪像身旁的李瑄儒雅淡然,处事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