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心寒,简直心碎!
李瑄让人调查,确实有很多这种情况,但卫戍者的家人,无从申诉。
他决心改变这些。
如果这件事能完成,他在诸军中威望,将无限提升。
裴胄拿着李瑄的信件离开,他对李瑄充满希望。
当裴胄走后,李瑄通知万年令郑岩,去审理裴晃案。
裴晃虽家室显贵,但一介白身,哪里能让罗希奭这個御史台主簿去审理?
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算是参与,最多也是大理寺参与。
御史台是监察百官的!
不过李瑄也知道,现在大理寺、刑部、京兆尹都不受李林甫控制,经过活人祭祀案,牵连萧炅,又经吏部大案,韦坚执掌刑部,李瑄拔下的钉子挺多的。
但李瑄没想到,万年令郑岩不敢得罪李林甫,拒绝去要人。
李瑄只能入宫求见李隆基。
“七郎来了!”
李瑄到达龙池旁时,李隆基笑着说一句。
虽然最近有点烦心事,但对李瑄他十分爱护。
若非考虑李瑄年纪小,军功待建,不久前李瑄就会封李瑄为公。
“启禀圣人,臣来是有一事相请!”
李瑄向李隆基拱手道。
“但说无妨!”
李隆基让李瑄随便说,这两年来,李瑄可一直没向他求过什么。
“臣有一个从小的玩伴,是户部裴尚书的孙子,他昨日因杀人被捕入狱。自古杀人偿命,如果他真杀人,自是不能姑息。臣只是疑惑,臣的玩伴一介白身,在万年县境内杀人,为何由御史台抓捕,还是御史台主簿亲自带领,而京兆尹和万年令无动于衷!”
李瑄前半句言辞凛然,后半句发出疑问。
“裴尚书的孙子杀人?御史台主簿是罗希奭吗?”
御史台主簿七品官,由于罗希奭检举韦坚,所以李隆基对他有印象。
由于李瑄的话里有话,使李隆基对裴宽的孙子杀人,也将信将疑。
“就是罗希奭!”
李瑄回答:“听闻他以一直以来俊臣为榜样。”
“嘭!”
李隆基对李瑄的话深信不疑,顿时大怒:“他不知道来俊臣是怎么死的吗?”
“他应该是觉得来俊臣富贵,生不能五鼎食,死则五鼎烹!”
李瑄继续调动李隆基情绪。对付罗希奭这样的人,李瑄不介意进“谗言”。
由于武则天害死李隆基的亲生母亲,使李隆基非常恨武则天,也痛恨武则天时代的酷吏。
特别是来俊臣,其罪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七郎来调查此案,大理寺配合七郎,弄清楚这个罗希奭为何敢把手伸得这么长?”
李隆准备让李瑄干这件事情。
虽然事关李瑄的朋友,但李隆基相信李瑄刚正不阿。
同时,李隆基想看看李瑄的办案能力。
“遵命!”
李瑄领命道。
为了裴晃的安全,李瑄没有在兴庆宫过多逗留,一刻钟后,李瑄带着李隆基的诏书,去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杨璹配合李瑄,参加此案。
御史台的监狱内。
“啪啪……”
裴晃被绑在一个柱子上,一名狱卒正用鞭子抽打裴晃。
疼得裴晃哇哇大叫!
本来天气闷热,紧闭的房间内,还烧着通红的烙铁。
“招不招,为什么杀人?”
罗希奭在一旁,向裴晃喝道。
他是李林甫女婿的侄子,心狠手辣,只要李林甫一声令下,他什么都能干出来。
一把裴晃带回御史台监狱,他就严刑逼供,让裴晃签字画押。
因为他知道,子虚乌有的事情,必须屈打成招!
但裴晃不仅骨头硬,嘴还硬,审讯快一天,硬是没有招供,让罗希奭很不耐烦。
“我没……杀人!”
裴晃依旧咬牙切齿,还叫嚣道:“有种打死我,李七郎是我兄弟,迟早为我报仇!”
“哼!你罪证确凿,李瑄能奈我何?”
罗希奭不屑地道。
他认为天底下没有人能抵得住严刑逼供,哪怕是再清白的人,进入他的牢狱,出去的时候,也会承认自己谋反。
有李林甫为他撑腰,他不怕李瑄!
“老子没干,打死我也不招……”
裴晃依旧嘴硬。
他只是在龙首原练习箭术,想着以后跟着李瑄混,回家不久就被抓到御史台的监狱。
他的箭矢丢了几根,怀疑有人栽赃陷害他。
“上大刑……”
一怒之下,罗希奭准备对裴晃大刑伺候。
一名狱卒将烧得通红的烙铁拿起来,故意慢吞吞地走到裴晃身前,想增加裴晃的恐惧。
裴晃确实很怕,但他没干。
他一旦招供,弄不好祖父也会被连累。
眼中的烙铁越来越近,他忍不住身体颤抖,
在热浪之下,他感觉身上的伤痕更加疼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罗希奭向裴晃冷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