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李瑄说,就应该在史书上给杨矩列一传,让世人知道这种行径。
“将军,此次我们大唐是带着诚意来的,我们吐蕃也可以将一名公主嫁给到大唐!”
末结桑东则布还在坚持。
他带着任务来,哪怕缓和一两年也行。
当今要重整士气,消除对李瑄的恐惧,调集更多兵马。
末结桑东则布也有野心,没庐穷桑倭儿芒已经满头白发了,他希望将来能成为首席大论。
“我再说一遍,九曲和石堡城归大唐所有。本来还想要小勃律呢,已经是对伱们格外开恩了。”
李瑄不为所动。
“我吐蕃还有兵马五十万,只是不想双方两败俱伤。汉人讲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停下战事难道对你们不好吗?”
恩兰达扎路恭忍不住向李瑄说道。
赞普不可能同意大唐的要求,但李瑄给他们的压力太大。
吐谷浑内部混乱,吐蕃九曲、青海的军民,提起李瑄,就像是古代的邪神一样。小孩子听到这个名字,就不敢再哭泣。
另外,西域投靠吐蕃的二十余国在听说吐蕃在河陇大败给大唐后,蠢蠢欲动,像是随时会反过来投靠大唐一样。
恩兰达扎路恭,就是在漓水之战时坐镇赤岭山口的论悉诺逻,他知道军中传说李瑄身高一丈,三头六臂,铜铃大的眼睛,还有着一张血盆大口,抓到人直接生吃了。
现在看到李瑄的面容,一时间以为他不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李瑄。
身高六尺,却力雄万夫!
一场场惨烈的战斗,血淋淋的教训,他们知道眼前的青年,就是那个听之胆寒的人。
“战争很容易开启,却并不容易结束。不是我们不想国泰民安,是你们反复无常的次数太多,特别是尺带珠丹!”
李瑄说什么也要把这场战斗进行下去。
除了边功外,还肩负着在天地裂变之前,将吐蕃彻底打残的重任。
“将军无礼了!”
见李瑄诽谤他们的赞普,恩兰达扎路恭不能忍受。
虽然他们君主制定吞并河陇的计划,但他们不会不承认自己有失信誉。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也请你们给个痛快话,是否将石堡城和九曲交出来?否则,区区石堡城,我大唐精兵劲卒,顷刻间就能将其拿下。”
李瑄像是只要吐蕃不同意,会立刻回去进攻石堡城一样。
“告辞!”
见李瑄硬气,末结桑东则布不打算惹事。
他来看大唐田猎,主要看看大唐精兵的实力。
他天真的以为,能从大唐禁军身上,看到边军的破绽。
“慢!”
李瑄制止他们离开,扬言道:“怎么能不吃酒肉就离开呢?”
他向宦官耳语一句,让他们准备肉食。
宦官听到李瑄话后,惊异地看着李瑄,但他见李瑄微微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李瑄不放行,末结桑东则布和恩兰达扎路恭无法离开。
他们被请到摆在露天的桌前,以为还有缓和的机会。
不一会儿,宦官将一盘牛肉,摆在李瑄面前。
但在末结桑东则布和恩兰达扎路恭前,却一人放着一块骨头,这明显是牛骨,狗都咬不烂那种。
“嘭!”
“哪有大国通过羞辱使者,来觉得自己威风呢?”
恩兰达扎路恭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留下他们,就是吃一块骨头吗?
这是把他们当狗!
一向城府深的末结桑东则布也面有愠色地握紧拳头。
对使节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肉在南面,你们不去南面吃肉,而是来啃北面的硬骨头!这是我在羞辱你们吗?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而已!”
李瑄的座位在南面,末结桑东则布和恩兰达扎路恭的座位在北面。
暗指大唐和天竺!
纵观吐蕃历史,吐蕃也就进攻天竺寥寥几次!
但和大唐死磕二百年!
所发生战斗的次数,都不能用百去计算!
喜马拉雅山虽然高大,但吐蕃一定可以通过山口和绕道过去。不见得比出高原,到达河陇还难。
天竺气候温暖,也不是主要问题。
至于文化差异,在这个时代是理由吗?
究其原因,还是觉得大唐更富饶,资源更丰富,吐蕃受大唐文化影响,产生征服大唐的欲望。
李瑄知道南面那片土地的肥沃,往深处去一点,也有财富。
吐蕃既然不开窍,那就让他开窍!
此时此刻,恩兰达扎路恭和末结桑东则布明白李瑄的意思。
他们可不就是在啃硬骨头吗?
即便有攻天竺,也只是小打小闹,他们将全国大量的兵力,都用来进攻大唐。
以至于陷在泥潭中,挪不开脚。
“骨头是硬,我吐蕃终能得到什么!”
“嘭!”
但恩兰达扎路恭是有性格的人,他起身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猛得砸在牛骨上。
牛骨应声而碎。
恩兰达扎路恭抱起牛骨,大口吸食里面的骨髓。
此举,基本确定是拒绝交出石堡城和九曲!
下次见面,必是兵戎相见。
李瑄默然看着恩兰达扎路恭的举止。
他细嚼慢咽地吃着盘中牛肉。
战场上见真章,是看你们能打碎我的骨头,吸收我骨髓。
还是看我能吃掉你们青海上的遍地牦牛!
恩兰达扎路恭将骨髓吸食得干干净净后,与末结桑东则布一起离开。
他们不再观看大唐的田猎,他们也没有资格观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