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唐军衙将不畏死,持槊冲向统牙胡。
却被统牙胡抓住槊杆,并一矛刺穿身体,饮恨疆场。
十几名唐军精骑合力,也无法挡住统牙胡向李瑄靠近。
另一边,悉颊藏也盯上李瑄。
他手持一柄铁棍,在战场上横扫,唐军精骑手中的长枪,被他一扫之下,多被折断。
“嘭!”
他铁棒命中唐军士兵的盔甲,必然能将唐军抽下马。
谐拱则更有脑子,他试图带领一队骑兵,从侧翼攻击李瑄。
吐蕃虽然猛将多,但唐军坚强,普通的吐蕃士兵,往往数人才能敌一唐军铁甲。
每一个唐军精兵看到阵中的帅旗,都会士气大震,这一点是吐蕃无法比拟的。
……
另一边,吐蕃的骑射和投石骑兵,在一名万夫长的指挥下,追击辛云京所率领的轻骑。
唐军五队轻骑散开,隐隐之间,只有五十骑才会较为密集地在一起。
他们始终保持着雁形阵,当敌人靠近数十步的时候,唐军回身瞄准射箭。
然后迅速驭马,拉开距离。
“咻咻咻……”
吐蕃的投石骑兵,在这個距离即便命中唐军,也不能打成重伤。
毕竟皮甲也有不错的防御力。
而吐蕃麾下吐谷浑骑射的素质,与唐军相差远矣。也没有辛云京这样的将领统帅阵形,所以一直被放风筝。
每追击数里,最少有上百名吐蕃骑兵死于唐军轻骑箭下。
唐军阵亡最多十余人。
当吐蕃骑兵不想再追击的时候,辛云京率领轻骑驰进,追着吐蕃骑兵射。
这样吐蕃骑兵的死伤更大,且对唐军造成的伤害更小。
吐蕃万夫长只恨麾下士兵骑射不精,数量不足,无法与动起来的唐军轻骑较量。
不过万夫长也不敢后退,咬着牙坚持追逐,将唐军轻骑拖住,希望另一处战场上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将唐军击败。
……
“已经战在一起了吧!”
论悉诺匝还在安乡桥一带煎熬地等待。
“启禀元帅,卑鄙的唐人用铁蒺藜伤我数百骑。”
吐蕃探马随时向论悉诺匝汇报战况。
“这是伤我军士气啊!”
论悉诺匝叹一声。
从防止他们夜袭的捕兽夹,到防止骑兵突进的铁蒺藜,唐军灵活利用任何战术。
“启禀元帅,唐军轻骑在侧,精骑在前,发现陇右帅旗在阵前。暂时未见唐军援军。”
一刻钟后,探马又向论悉诺匝禀告。
“李瑄果然要冲阵,主帅哪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论悉诺匝眼中浮现期待。
他麾下猛将众多,特别是叶如第一猛将统牙胡,能在千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元帅,我们不如将安乡桥毁掉,趁着此时离开大唐境内。”
一名吐蕃千户长心中不安,向论悉诺匝建议。
“看唐军有上百艘船,一旦我们离开,他们就会过河。我们如果携带粮食车牛,会暂缓行军速度。如果不携带,我们在被追击时,会被冻死饿死。我们要是不守住安乡桥,即便我们的骑兵勇士战胜,也会被唐军的铁骑、轻骑、步兵过河围堵,那时还会有几分战斗力?”
“所以我军只能待在原地。只要骑兵胜利,我们就能化险为夷。”
论悉诺匝分析说道。
不论如何,他们必须守在这里,隔漓水盯着对岸的唐军,不让他们渡河。
“还是元帅想得周到!”
千户长也知道,一旦骑兵失败,他们就万劫不复了。
论悉诺匝陷入执念,他与李瑄博弈的时候,一直想要损失最小化,甚至反败为胜。
他不及时止损,最终的损失反越来越大。
……
战场上。
唐军精骑面对三倍于已的人数,在旷野上追逐拉锯。
现在吐蕃骑兵都知道李瑄是陇右军主帅。
吐蕃将领更是许诺:“斩唐军元帅,分奴隶千人、良田千顷、牛羊千头,授颇罗弥告身。”
这使得吐蕃骑兵将李瑄和亲卫,围得层又一层。
几个吐蕃猛将,也一直想要逮捕李瑄。
这使唐军精骑压力骤减。
李瑄面对吐蕃骑兵的重重围堵,面不改色,他麾左右,直击重围。
宝马猛驰,手中马槊每一挥舞,就能辄杀数骑。
亲卫跟进!
围开。
李瑄又突另一重。
反反复复,人马皆披靡,无有当者。
亲卫们跟随李瑄,仿佛找到自己的宿命感,沙场驰骋,比游侠快哉。
李帅的无双之姿,让每一名神策卫在振奋。
他们连连喊出李帅天威。
在实战中,他们磨砺技击技巧,虽有不幸伤亡者,但活着的更加坚韧强大,在战斗的时候游刃有余。
“王锐!”
李瑄突然听到薛错一声大喊。
又有一名亲卫被击下马,而且还是李瑄从丰安军带下来的老部下。
薛错大怒,挺枪上前,准备将杀死王锐的吐蕃将领刺死。
“犬羊安敢撄我?”
统牙胡面对薛错嗤笑一声。
手中铁矛一拨,薛错的枪就被拨到一边。
同时,薛错感觉手臂颤抖,长枪差点脱手而出。
“咻!”
就在统牙胡准备反手刺死薛错的时候,一支长矛向他飞驰而来。
“铛!”
统牙胡立刻收矛,将这支飞来的长矛打飞。
薛错得以有机会交错过去。
原来是李瑄见薛错有危险,在一名吐蕃骑兵向他刺来的时候,左手夺过其矛,在十几步外扔出去。
铁矛!
这是吐蕃猛将,李瑄立刻调马冲过去。
“你是李瑄?去死!”
就在这时,谐拱和悉颊藏从侧面而来。
谐拱离李瑄最近,他瞋目横矛,红着眼杀向李瑄。
看挺矛的姿势和全身浴血的模样,当是一名猛将。
李瑄扭身,等待谐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