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兴呼唤,李瑄放下笔,走出房间。
“七郎,霜儿……被李屹抓走了。我本想救下霜儿,但他们人多势众,还打我一顿。”
见到李瑄后,鼻青脸肿的罗兴上气不接下气,他俯着身子向李瑄禀告。
“李屹难道不知道霜儿是左相府的奴婢吗?”李瑄眉头一皱。
即将离开长安,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多事。
“李屹知道,他扔下一块黄金,他还说……”
罗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黄金,却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
李瑄瞪了罗兴一眼。
奴婢是大唐贱民体系中最低等,类比牲畜,可以自由买卖。
大唐的权贵,别说是互相交易婢女侍妾,就算强抢良家妇女,也时有发生。
如李隆基的兄长宁王李宪,强掳良家卖饼妻子为妾,大诗人王维一首《息夫人》讽刺后,宁王才无奈放回良家。
但霜儿毕竟是左相府的婢女,这让左相府颜面扫地。
“他说我们左相府寒酸,给我们百倍的价格购买我们左相府的奴婢……”
罗兴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欺人太甚!”
李瑄握紧拳头,怒火中烧。
李屹,是李林甫第八子。
李林甫妻妾成群,有二十五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
在这方面,整个大唐也只有李隆基能压他一头。
而李屹是李林甫众多成年儿子中,最纨绔的一个。
李林甫拜相九年,早已把持朝政。
相比之下,李适之去年八月才拜相,各方各面都远远不及。
是以,王公子弟们纷纷去讨好李林甫的子嗣,使李林甫诸多儿女,嚣张跋扈。
特别是李瑄还与李屹有矛盾的情况下。
两个月前,李瑄就是与李屹打架,被以多欺少,挨了闷棍。
很明显,李屹这是在羞辱李瑄。
“李屹现在在哪里?”李瑄沉声问罗兴。
如此挑衅,李瑄不能不应。
今非昔比的李瑄,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
即便霜儿只是奴籍,李屹强买强卖,也违反唐律,他不怕闹大。
在李瑄的记忆中,霜儿自三年前来左相府,就是照顾他起居的婢女。
重生的两个月来,对他无微不至,也任劳任怨。
让李屹那样的人成为霜儿的主人,可想而知霜儿的结局。
依律法,主人处死奴婢,受到的责罚不如偷一头牲畜重。达官贵人更是可以避开责罚,不了了之。
李瑄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七郎,李屹去了南曲灵翠楼,霜儿也应被他带到那里。”罗兴不确定地回答道。
李瑄松一口气,幸亏霜儿没被带入右相府。
因为右相府内奴仆数百,李瑄根本闯不进去。
相比于右相府的高门大第,左相府确实显得寒酸。
“七郎,可请相公和大郎回来,再做定夺!”
李瑄即将出门的时候,左相府的管家赵宗,将李瑄拦住劝说道。
李适之在中书门下堂处理政事,李霅为卫尉少卿,也有公务在身。
李瑄的二兄病逝,六兄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