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不像闻人亦欢一样需要提前补眠,宫斥本来准备起身又停下动作。
闻人狐崽蹬着后腿往前挪啊挪,等到距离差不多了,拿出全部的毅力掀开一只眼皮。
在宫斥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支起前腿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
狐狐瘫:“这次真的晚安了哦。”
宫斥的眼睛睁大了一瞬,然后那片深蓝突然染上了更温柔的温度,颜色似乎都渐淡了些。
默默坐起身,他没有去做原本打算做的事,而是就那样静静坐在闻人狐崽旁边看着他。
替时不时“嘤”两声的小狐狸呼噜一下脑壳。
拉住窗帘的车厢房间温暖昏暗。
刚好藏住猝不及防汹涌而至的无名情意。
……
“这乘警的房间待遇也太差了点,打发叫花子呢?”
车厢房间里的供暖出了问题,赤乌不知道从哪找了件绿油油的军大衣缩在床上。
“草……这衣服都一股馊味,绿鸩和青鳕这两家伙运气好,一进来就分到一个阵营,害得我费了老大把劲才把阵营换过来……玛德,【巫师】旁边那个我还想呢,也不上称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房间这么冷都压不住赤乌旺盛的精力。
骂完队友又接着把闻人亦欢宫斥他们挨个“问候”了一遍,喝了口早凉透的冰水润了润公鸭嗓才拉灯睡下。
凌晨一点,列车外寒风呼啸。
口水弄湿了枕头的一角,赤乌正做着成为亿万富翁的美梦。
忽然迎面袭来一股冷意。
“这窗子怎么漏风啊……”
以为是睡前窗户没有关严实,赤乌闷头骂了几句脏话,实在不想从被子里出去。
但等了几分钟又着实招架不住这直冲着骨头的寒气,上火地扔开叠了两层的大衣被子,睁眼却看见他床边的转椅上坐着个人。
手里还拿着刚刚泼出去水的杯子,宫斥双腿交叠冷眼看着才醒的人。
“这种警惕性,你能活到现在实在让人觉得荒唐。”
“巫……【巫师】?你怎么进来的?”
门上的防盗链还完整挂着,赤乌一时间有点摸不准他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副本里幻化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