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作为李家圩子的外姓人,一般情况下跟村民们鲜少有交集,这下子朱巧儿要去茶园做工,就有些犯了难。
收秋茶和收春茶一样要抢工期,林家茶山虽说希望做工的人越多越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门槛,朱巧儿得找到一个以前去过茶园的采茶女引荐她。
于是,朱巧儿就拿着一条腌制的野味去了隔壁的村民家敲门。
“哟,这不是他张家婶子吗?”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妇人着一身老蓝色的粗布夹衣,面容生得清秀,虽年岁不算大,但是却因为过分操劳,脸上呈现出早衰的疲惫态。妇人开门时的一脸戒备因为来者是个女人而松懈下来。
朱巧儿有些局促:“他婶子,我这贸然上门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哦,家里做了些腌肉,都是孩子他爹上山自己猎来的,我拿来给你尝尝……”
姚桂花的视线落在朱巧儿手中的野味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庄户人家平时很难吃上肉,不像猎户人家,虽然过得也清苦,但与普通的土里刨食的农户相比起来胜在不怎么缺肉吃。
“娘,是谁来了啊?”
院子里传来年轻姑娘的清脆声。
“哦,木棉啊,你快过来,是你隔壁的张家婶婶来了,你快去烧点水给张家婶婶冲碗糖水。”
村里人对待贵客的方式之一就是冲泡一碗糖水,姚桂花见朱巧儿是拎着礼物上门的,所以也相应的以贵客之礼招待了朱巧儿。
姚桂花安抚了院子拴着的两条大狗,就引着朱巧儿进了堂屋。
姚桂花是个寡妇,她的丈夫在几年前病逝了,她一个年轻女人家没有改嫁,而是服侍公婆为他们养老送终,还拉扯大了一双儿女,这在十里八乡也是为人称道的。
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姚桂花的公婆去世后,她就养了两条凶猛的大狗,为了怕有人给狗子下药,她每日都把狗子喂得饱饱的。而且在夜晚,也是留一条狗子在院子里,另一条关在堂屋里,这样即使有人对院子里的狗动了手脚,屋里的狗子也能保全。
姚桂花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叫李木棉,刚刚十三岁。小儿子叫李鹤,比李木棉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