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连廊,狻猊说道:“眼下穷奇还没回来,本尊且问你,夕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睚眦二哥前一阵子怎么会那么虚弱?”
这可问到嬴政的心病了,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地不知该不该说。
狻猊早猜到了他的顾虑,于是说道:“你放心吧,我并没有恶意。我与睚眦本是同宗不同源,那穷奇和夕也是如此。当初穷奇和夕的感情不错,被龙族分别派给了我和睚眦当助手。”
“这华山和骊山离得很近,每隔一阵子,我就会和睚眦通过太岁进行联系。可前一阵子我向它问候,它并没有回复,后来才得知,它虚弱了一阵子,控制太岁会引发不适。”
“我问它原因,它只说与夕有关,具体的原因,会由天承者的继承人告诉我,想必它指的就是你了。”
嬴政想来,它的话应该假不了,于是原原本本地将夕兽如何心生恨意,如何遗祸人间,如何被他围猎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还重点讲了关于孵化年兽的事情。
听罢,狻猊叹了口气:“这都是命数啊!身为龙脉的守护者,最基本的,就是遵守龙族与神族的约定,怎可因一己私欲而放纵妄为?”
听狻猊这么一说,嬴政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看来这狻猊虽然看着凶猛,却也是个正派的守护者。
“穷奇那里你不用担心,它不会对你有什么敌意,何况你今天还送给它一顿大餐。”狻猊道。
“如此便好。”嬴政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的食物不是很充足的话,我可以时常派人送来一些牛羊。”
“这样也好。”狻猊道,“这山上虽然猎物不少,但经常有猎人出现,我们为了避免与人接触,所以能不动就不动了。”
怪不得民间传说狻猊好坐不喜动,原来是不想伤人,试想谁能忍着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嬴政说道:“那就这么定了,等我回了咸阳,就派人送来,对了,还有多送些香火。”
狻猊笑道:“我们九个守护神兽啊,都有点小嗜好,不过也都不难办到。”
嬴政点了点头,说道:“不难,不难,前辈没什么别的交代,我这就回去了。还有四个手下在等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与索林等人已经分别了小半天,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抵挡住那些追兵,亦或是与穷奇撞个满怀。
“你来的路线有点绕远。”狻猊伏下身子道,“上我背上来,我带你出去,不然你也很难找到穷奇。”
“那就有劳前辈了。”嬴政也不客套,抓着鬃毛,翻身跃上了狻猊的后背。
出了洞口,狻猊飞奔至山顶。
狻猊的背要比夕宽阔上许多,鬃毛也不是很平顺,所以坐着有些难受,嬴政干脆用力搂住了它的脖颈。
不过,那疾速飞奔的感觉却还是那样爽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一个山头,狻猊向嬴政来的方向望去,鼻子又嗅了嗅,锁定了穷奇的位置,然后直冲下山。
下山的速度更快,本就衣服没有干透的嬴政顿时一个激灵,后悔刚才没在火眼那多烤一会儿。
翻过两个山头,狻猊带着嬴政来到一处泉眼,原来狻猊正伏在这里喝水。
“吃撑了?”狻猊问道。
“哈哈,是有些胀。”穷奇道,“好久没这么饱了,喝点水消化消化。”
嬴政急问道:“那边的情况怎样?”
穷奇用前爪擦了擦嘴边的水渍,说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双方正在互射弩箭。我见你的敌人马上要发起冲锋,于是就绕到了他们后面。”
“却不想,那些杀手竟然有几百之众,他们分成了三股,相隔都有些距离,我趁他们不注意,冲进前面的那伙人群里就是一通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