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诸葛腾略带着些许质疑问道。
要知道,大秦如果出兵伐韩,他的洛邑可是第一站。
韩智看出了诸葛腾的忧虑,平和地说道:「郡守不必担心,虽说这修渠一事,秦国抓住了咱们的把柄,但此时秦国的内乱接连而至,而修渠又花费了不少钱财,想来,他们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起兵东进。」
「哈哈哈……」诸葛腾大笑道,「韩兄说的极是,是在下多虑了。」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轻步走到身侧,和声说道:「大人,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诸葛腾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两位贵客至此,在下略备了薄酒素菜,今日,咱们喝个痛快。」
「诸葛兄费心了。」两个人同时拱手说道。
酒宴上,三个人推杯换盏,尽兴地喝了起来。
韩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如今又一路奔波回到了韩国的地盘,自然是心情大好,于是敞开了肚皮喝了个痛快。
而郑国此行,福祸未知,成败难料,自然是心事重重,每当举起酒爵,也只是小口而酌。
诸葛腾嘴上没说,但却都看在眼里。
不知是喝的太急,还是不胜酒力,韩智在又喝完一爵之后,晃了晃脑袋,爬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郑国看了看韩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韩兄已然醉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我先扶他回去休息。」
「哎!」诸葛腾抬手阻住郑国,道,「扶韩兄下去休息,那是下人做的事,咱们兄弟一见如故,说什么也要多喝一会儿,好好地聊聊天才行。」
郑国觉得诸葛腾说的有道理,而自己也的确想结交这个朋友,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全听诸葛兄安排。」
诸葛腾向旁边摆了摆手,两个家丁走到韩智的近前,将他扶了出去。
「哈哈哈……」诸葛腾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郑国的手背,轻缓地说道,「此处已无外人,咱们兄弟俩,终于可以一吐心事啦。」
只是微醺的郑国当然听得出诸葛腾是话中有话,于是凝眉看向诸葛腾,问道:「兄台此话……何意?」
「呵呵。」诸葛腾笑道,「方才这席间,咱们三个人的身份、地位、境遇,都截然不同,而韩智离开了这里,剩下咱们两个,难道不相像吗?」
郑国没有言语,依旧看着诸葛腾。
「依在下所知,郑兄你本是郑国的王室后人,身上也有着亡国之恨。」诸葛腾轻吐了口气,说道,「而在下,又何尝不是寄人篱下,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呵呵,这一点,到是有些相似。」郑国说道。
「而郑兄你也说了,如今你食的是秦禄,行的是秦事,从道义上来讲,韩王他已经不会再信任你了。」诸葛腾继续说道,「而众所周知,对于洛邑,韩国从来就没将其当做自己的属地看待,除了收缴赋税,他们为城中的百姓做过什么?」
郑国心中一惊,怪不得他说有些话,不能当着韩智说。
「呵呵,若是有敌来袭的话,恐怕韩王不会派来一兵一卒。」诸葛腾愤愤地说道,「在下这个郡守,做的实在是憋屈,可是若撒手而去,又舍不得城中的百姓,和东周最后尊严。」
郑国颇为郑重地问道:「诸葛兄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见到了韩王,参你一本?」
「呵呵,怕是怕,但是你不会。」诸葛腾颇为笃定地说道。
「何以见得?」郑国问道。
「直觉。」诸葛腾拿起酒爵,猛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