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追上来吗?”终于喘匀了气的嫪毐,回头望了望。
“没有。”也是刚刚才平复一些的拓跋海说道,“看来他们不知道侯爷在此,其主要的目的,是吃掉咱们的主力。”
嫪毐长叹了一声:“看样子,这股军力的人数还没有咱们多,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另有埋伏,咱们骑上这里的战马,快走吧。”
拓跋海不舍地看了看王宫的方向,终于把心一横,挥手道:“听侯爷的吩咐,骑上战马,咱们撤退!”
可是战马就那么几十匹,还是来的时候假装马车时的那些,只好给将官们骑。
将士们又迅速带了些粮食和水,然后跟着嫪毐等人小跑着向南城门的方向行进。
按理说,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城门早该封死了才对。
可近在眼前的南城门,却是四敞大开,这在平常的夜里都极不寻常的事情,嫪毐却像是看到了希望,骑马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
终于闯过了南城门,嫪毐如获新生一般,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却不想,后面的步卒本就疲累不堪,又怎么跟得上疯狂逃窜的战马,于是两处队伍的距离越拉越远。
就在嫪毐的马队全部奔出城外的那一刻,南城门上,以及两侧的城墙上,突然站起四排弓箭手。
只听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有如暴雨一般砸落下来。
最前面,刚刚奔到城门口的士卒顿时倒地了一大片。
若只是损失些人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倒地的士卒,几乎将城门口给封死了,后面的人,只有踩着同伴的尸首才能通过。
可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就一下慢下来许多。
又一波箭雨来袭,踩踏着尸首向前爬行的人又纷纷倒下,于是城门口里面的肉墙又再高出了数分。
后面的人傻了,再往前冲也是送死。
不过,还是不少有些经验的士卒拿出自己的弓箭进行反击。
但地利的差别终究太大。
一方守着工事在城门上居高临下,别说是这些人要出去,就是有大军攻城都不怕。
另一方是本就在逃命,体力也几乎耗尽,却还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上射击的败军。
这仗怎么打?
既然前进不了,那就只能后退了。
奇怪的是,长信军退出了一定的范围之后,城门上的守军便停止了攻击。
四周也不见有其他的步卒冲杀出来。
长信军的士卒们站在原地,均是无比的尴尬,攻吧,攻不过去,守吧,人家还不来攻。
这是要饿死咱们吗?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只听见城门上一声高喝,肃重间带着威严:“长信军的将士们!贼人嫪毐意图犯上作乱,王上早已将其识破,特此设下埋伏,欲将反贼擒获,尔等不要再助纣为虐,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吾等刀剑无眼!”
这一句话,使得所有的长信军都怔在了那里。
他们不是没有疑惑,只不过不敢直接质疑嫪毐罢了。
若是嫪毐真的要勤王缉拿吕不韦,那就应该直接去吕府找吕不韦,去王宫干嘛?
更何况,冲进王宫之后又打又砸,完全就不像是勤王的样子,更像是去打劫的。
再有,就是对面的对手,都是军容整备的军列,再加上如此缜密的布局,除了秦王嬴政,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长信军的将士们互相看了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长信军中走出一个千夫长,高声说道:“你说吾等是叛军,吾等自认为不是,而你,又如何证明你们不是叛军?”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