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嫪毐急声道,“快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人。”
不多时,几个禁卫军模样的中年男子被捆绑着押了过来。
“禀侯爷,除了刚才咱们遇见的那一干禁卫军,再就都是些老翁和老妇。”拓跋海拱手说道。
冷汗已经顺着嫪毐的耳根流到了后心。
锵的一声,嫪毐拔出佩刀,搭在其中一个禁卫军的脖颈处,厉声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禁卫哆哆嗦嗦地说道:“
别,求军爷别杀小人。”
“啰嗦什么,侯爷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王宫怎么空荡荡的?”拓跋海的大嗓门有如晴天霹雳。
这个禁卫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回,回侯爷,吾等皆是地牢中的囚徒,半月前便被押进了王宫,军爷们叫吾等穿上这禁卫军的衣服,在这里呆上一个月,若到了日子相安无事,便将吾等放出大牢。”
嫪毐的眉头拧在了一块,不祥的预感也油然而生:“那你们来时,这宫中就没有人了?”
“回侯爷,吾等来的时候,这王宫之中就只有一些半聋不哑的老妇或老叟,那些军爷的明令,便是让吾等在这期间将他们侍候的舒舒坦坦的。”大概是因为恐惧,这个装扮成禁卫的囚徒的牙齿一直在打着颤。
“那这些聋哑老人,又是何人?”嫪毐追问道。
“听说,听说好像只是些沿街流浪,无儿无女的乞丐。”假禁卫答道。
“……!!”
嫪毐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不,空白之余,还似有亿万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正在这时,本已逐渐寂静下来的王宫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伴随着喊杀声的,还有节奏颇为明快的击鼓声。
嫪毐立刻挺直了腰杆,混沌的意识也瞬间冷醒了数分:“难道,还有埋伏?”
先前,嫪毐以为,王宫中的人被转移走了,是嬴政为了以防万一的举措,但现在看来,后面还跟着埋伏。
“侯爷,该怎么办?”拓跋海倒并不显得十分慌乱。
或许是拓跋海的沉着让嫪毐恢复了些许的自信:“哼,就算是有埋伏又能怎样,本侯拥兵八万,又岂能惧怕那吕不韦。”
直到现在,嫪毐还没有忘记向吕不韦身上甩锅,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得住手下的军士。
“众将士听着!”嫪毐重新振作了精神,高声说道,“吕不韦那反贼,先咱们一步占领了王宫,然后又设下陷阱,诱惑咱们中计,如今之计,唯有奋力拼杀,活捉吕不韦,救出王室后宫!”
《诸界第一因》
“杀!”
眼中布满血丝的嫪毐,第一个跳出了宫门之外。
后面的众将官们也跟着蹿出宫门,并以最快的速度传令下去:立刻反击,缉拿吕不韦。
华阳宫中,只剩下那几个被擒来的假禁卫,和那个聋哑老妇。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在庆幸自己的脑袋还长在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是埋伏,又怎么可能不占据位置上的优势。
一时之间,就看王宫的围墙上,突然显出两排的弓箭手,齐整整地列在王宫四周,以居高临下之态,将箭口对准了下面的长信军。
这暗中进行埋伏的,正是昌平君所率领的西楚军!
原来,久安在离开嫪毐之后,骑着嫪毐送的那匹战马,去找了早已在暗中潜伏的昌平君,并且告诉昌平君,嫪毐会在戌时三刻动手。
而久安也没有返回王宫,被昌平君派人送往了景窑。
在这之前,咸阳的百姓也都被疏散了,纷纷出城投奔了亲戚,至于城中现在的百姓,有的是西楚军假扮的,有的则是之前吕不韦接至咸阳的,西楚军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