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愤然说道,“不过好在,咱们发现的及时,这还多亏了先生之前的提醒。”
“呵呵,微臣当时也是猜测,直到后来,听他说起他是义渠人,这才更加怀疑。”李斯说道。
嬴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嬴成,说道:“你不是说这消息里面有好有坏吗,如今确切了嫪毐的身份,这算是好事,那坏事呢?”
嬴成面色微沉,拱手道:“回王上,坏消息是,那遗部的族长余图,联合了周围的戎狄众部族,企图趁着王上加持冠礼,可能与吕相产生分歧的时机,与嫪毐里应外合,攻打大秦的城池要塞,企图复国。”
“哼!”嬴政冷声道,“咱们正好以逸待劳,将这遗留下来的恩怨肃清,也正好看看,西戎北狄,究竟有哪些是大秦的仇敌,而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上不可。”李斯劝阻道。
嬴政不解地看着李斯:“为何?”
李斯解释道:“王上此次自行冠礼,与新王登基无异,西北诸戎狄部族便是想趁着王上根基未稳之时,趁火打劫一番,其本意,也并非是真心诚意地帮助义渠复国。但如果因为王上将来犯的部族悉数灭杀,则极有可能触怒所有的戎狄部族,到那个时候,北方边境将永无安宁之日。”
“那就像当年对待义渠一样,吞没了那些部族。”嬴政义正言辞地说道。
李斯却摇了摇头,说道:“义渠之地,从本质上,不同于戎狄之地,原因就在于义渠之地可适于耕种,而其它的戎狄之地,却只适于牧养牲畜。千百年来,中原地区之所以饱受北方胡人之苦,便是因为胡人本就居无定所,所以只可驱赶,无法覆灭。”
“那先生是何建议?”嬴政问道。
李斯想了想,说道:“如今之计,微臣建议咱们提前行动,迫使嫪毐提前举事,这样一来,他们的里应外合之策便会失去意义,而对于咱们来讲,也正好在灭掉了嫪毐之后,有充足的时间应对戎狄之犯。”
“好,就这么办!”嬴政喜道。
“不过,王上,微臣这里,还有一件事情,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一次,李斯没有让嬴成开口,而是由他向嬴政提起。
再看嬴成,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先生请讲。”嬴政从一进门,就感觉两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只见李斯无比认真地说道:“那微臣说了这件事之后,王上可以动怒,但也要保持理智,更不能冲动。”
嬴政从未见过李斯的这种表情,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急躁:“好,寡人答应便是。”
李斯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与太后的名节有关,王上若是不想声张,那么此事也不会再有他人知晓。”
嬴政已经猜到了大概,顿时心如刀绞一般,虽然李斯曾经暗示过,但他依旧难以释怀:“莫非,母后真的与那嫪毐有染,才会……”
“微臣想说的,是太后与嫪毐不止有染。”李斯的语气尽量放缓,“而且还育有一个子嗣。”
此言一出,有如晴天霹雳,在嬴政的耳边炸响。
“什么?”嬴政腾地站了起来,面容似乎已经抽搐在一起,眼底也渗出了血丝。
李斯和嬴成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用安抚的眼神看着嬴政。
咚!
似乎就要被嬴政攥出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嫪毐!!”怒发冲冠的嬴政咬牙切齿地说道,“寡人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吾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