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似故人的脸,顾溪亭眉头松开些,抬手拍了拍顾寒笙脑袋,语气缓和一些:“爸爸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个大姑娘了,在男女问题上,要有边界感,学会保护好自己。”
顾寒笙嘴角弯了弯,眉眼染上笑意,脆生生的嗓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好的爸爸。”
看着女儿轻松化解尴尬局面,洛云舒紧绷的脊背放松,踩着高跟鞋,娉娉袅袅走到顾溪亭跟前:“温助理说你最近胃不舒服,我让阿姨炖了药膳,一会喝点调节调节?”
洛云舒话说轻声细语,姿态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错。
“有劳。”顾溪亭态度疏离道了声谢。
“和我客气什么?”洛云舒含羞带怯看他一眼,顾溪亭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着餐厅走去。
洛云舒被冷落也不尴尬,落落大方一笑,引着顾家一大群人朝餐厅走去。
顾家是个大家族,规矩多,一顿饭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饭后顾老爷子让顾溪亭随他去书房。
“溪亭,不是我偏心不重视之恒,而是你也看见了,那孩子就不是受约束的人。”
顾溪亭没说话,支着下颌,慵懒陷进沙发里。
顾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溪亭,顾家继承人可以不优秀,但绝对不能刚愎自用。之恒野性难驯,顾氏交他手里我不放心。”
“噢?”顾溪亭好看的薄唇勾起,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茶案,“阿恒是我唯一的孩子,他不合适,父亲觉得谁合适?”
顾老爷眉头一拧,正想说些什么,对面的人又懒懒问道:“难不成父亲大度的想从旁支过继人来管理公司?”
顾老爷子嘴角一抽。
“过继什么过继?你才三十九,正值壮年,云舒又不是不能生,你们俩再生一个……”
“父亲停止你不切实际的幻想。洛云舒是阿川的女人,他救我一次,我庇护他的女人和孩子,至于其他,您和她都别妄想。”顾溪亭冷冷打断顾老爷子,漆黑的眸子没什么情绪起伏,“我的孩子只能从姐姐肚子里爬出来,其他女人不配更没有资格。”
“顾溪亭。”顾老爷子腾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溪棠都死了多少年?你还放不下她?”
“父亲我说过的,姐姐是我唯一挚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的身体和灵魂,永远都忠诚于她。”
“如果您真的想另外培养一个继承人,”顾溪亭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顾老爷子胯下,“您可以自己找人生,男人嘛,七十也不是不能生。”
“混账玩意,你要气死老子?”
顾溪亭轻笑一声,气定神闲看着顾老爷子:“所以父亲为了自己健康,还是不要随意动怒的好。”
“顾溪亭。”顾老爷子气急,抄起砚台砸了过去,顾溪亭身影一闪,轻巧避开,隔了一会,又没事人般坐下,瞥了眼四分五裂的紫玉砚台,遗憾轻啧了一声:“哎。可惜了母亲花费重金,三顾茅庐,请着名雕砚大师陆丛林,量身为您打造的极品紫玉砚。”
顾老爷子:“……”
“要是母亲还活着,知道自己心意被人糟蹋,只怕又是要难过上一阵。”
重磅一击。
顾老爷子脸颊肌肉痉挛,用力扶住桌子,才不至于气得昏倒。
偏偏顾溪亭还要火上浇油,阴阳怪气讽刺道:“母亲总共没给您留多少念想的物件,砸一件少一件,您……也真舍得。”
“滚。”顾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朝着顾溪亭吼道:“逆子你给老子滚。”
“行。”顾溪亭点了点头,施施然开门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劝道:“父亲气大伤身,您老还是悠着点。还有,我和云舒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您还不知道吗?”
“今天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事您更别做。”
“滚。”
书房噼里啪啦一阵响。
听着楼上的争吵声,管家不安来回走动,听到楼梯传来声响,焦急迎了上去:“先生……”
顾溪亭瞥了眼满头是汗的管家,不疾不徐说了句:“老爷子气着了,送点药上去。”
管家闻言嘴角抽了抽,恭恭敬敬应了声,赶忙去拿医药箱。
顾溪亭闲庭信步从老宅出来,温儒林得的消息,毕恭毕敬打开车门。
“顾总去哪儿?”
顾溪亭没说话,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垂眸凝视着屏保上漂亮女人——红唇如玫,眉目如画,桃花眼三分妩媚,六分冷傲,还有一分透着神秘。
“姐姐。”顾溪亭望着照片上的人出神,许久声音压着委屈和难过:“我今天又惹老头生气了。”
他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脸,“姐姐,我不怪你抛下我了,我很好哄的,你哄哄我好不好?”
温儒林等了一会,不见自家总裁发号施令,从后视镜瞄了眼,见他这副被人抛弃的样子,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当初大小姐和总裁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最终以阴阳相隔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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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总裁穿梭在名利场,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偏偏他洁身自好,私生活干净到令人发指。
顾家出情种,上至顾老爷子,下至总裁,喜欢了,就一心一意,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