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姿君挑剔,选来选去,都没让她满意。
赵德国把孩子哄睡,只觉得满心疲惫。他怎么说也算个小老板,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要管这些破事。
然而望着妻儿安静的睡颜,又突然觉得这一切值得。
这些年在张氏的照拂下,他的厂蒸蒸日上,积蓄也从六位数变成八位数。
如果不是闻清雅时不时鼻青脸肿,赵德国觉得没谁日子比他滋润。
一想到西屋那个搅事精,赵德国就心烦意乱。
闻清雅连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猜不准是谁在骂她。
她现在就读的实验中学,是一所民办学校,只要钱到位,不管生源多差,学校这边都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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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雅中考失利,连普通高中都进不了,还是赵德国托了关系,才把她塞进学校。
来实验的学生大多混日子,老师根本就压不住,课堂纪律一团糟糕。
好在闻清雅定力好,处在这样环境,丝毫没有受影响。
闻清雅怕重蹈覆辙,这些年如履薄冰,一直隐藏自己实力。
她想等着高考一鸣惊人。
闻清雅的想法很简单,纵然张家权势大,也管不了高考的事。
只要离开这座城市,她就解脱了,到时候她努力赚钱,回头把奶奶接走。
人只有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闻清雅收起乱糟糟的思绪,抱着课本认认真真复习。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闻清雅迷迷瞪瞪,趴在桌上睡着。
刘姿君开门进来时,看到就是这么一幕,瘦瘦小小的女孩,安静趴在书桌。她很瘦,隔着薄薄的睡衣,肋骨清晰可见,脸上的青肿还未消,在暖黄的台灯下异常刺目。
刘姿君瞳孔剧烈收缩,手下意识捂住胸口。
这是她曾经捧在手心公主,怎么才过了四年,就找不到一丝被疼爱的痕迹了。
刘姿君张嘴用力呼吸,才从那种窒息中挣脱。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睡衣下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更是心如刀绞。那些畜生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的女儿?她的小囡囡应那么乖,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
明明他们都搬到城郊,为什么还不放过?
刘姿君默默流泪,她恨自己,也恨那些人。
小心翼翼上完药,刘姿君悄悄出去。
房门合上到瞬间,闻清雅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瞳孔,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声音哽咽的喊着“爸爸”,娇娇小小的声音,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奶猫。
翌日。
闻清雅起了个大早,把一家人的饭都做了。
赵德国满脸油光从卧房出来,看着摆在餐桌上的食物,沉着的脸色稍好一些:“你弟弟醒了,去把他抱出来。”
“好。”闻清雅端上最后一道小菜,习惯性敲了敲房门,听到刘姿君的声音,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闻清雅抱着个奶团子出来,小家伙正是淘气的年纪,不听话,喜欢用手乱抓人。喂个饭的功夫,闻清雅脸上的伤又增添了两道,赵德国看见了,不甚在意撇了撇嘴。
闻清雅喂完小奶团,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跑去拿书包。刚想开门出去,就听赵德国不紧不慢:“姿君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可能不舒服,一会我帮你请假,今天就别去上学了。”
“我的课程已经落下很多了。”
“你已经缺课那么久,也不差这一两天。”
闻清雅眨了眨眼睛,沉默把书包放回房间。
赵德国擦了擦嘴,起身,逗了逗儿子:“清雅今天天气好,一会带小宝下楼走走,小宝整天困在家里,可是要憋出毛病。”
“知道了。”
赵德国拿着公文包出门,小宝看见了,哇哇大哭,也要跟着一起出去。闻清雅抱着他,好声好气哄着,小宝脾气上来,胖嘟嘟的手,用力垂着她的脸。
闻清雅像是感觉不到疼,不躲不避,任由小宝肆意宣泄怒火。
小宝闹了一阵,累了,抽噎着,哭喊着要妈妈。
刘姿君听着儿子啼哭声,开门从房间出来,一宿没睡,她这会脸色很差,看着闹腾的儿子,眉头皱了皱:“闹什么?说了不许乱打人,你怎么又抓姐姐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