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漟远远见李沛蜷曲着身子跪在正殿,殿中烟雾缭绕,符纸散落各处,鲜血味直冲鼻腔。
见到如此场景,李漟眉头皱紧,冷声道:“内卫封锁正殿出口,十步外布控,安嬷嬷和本宫进去!”
“喏”
李漟一进殿门就看见墙壁上那朱砂画就的三朵红莲,冷笑一声看向李沛:“看来想杀你的人有很多呀!”
李沛气喘如牛,腹中翻江倒海,脑中神情恍惚。
见一人出现问话,看清楚是李漟后,强自撑起身体:“哈哈哈!你也是来杀我的?”
“你觉得呢?”
李沛目光怨毒,怒吼道:“他李乾元不是要做千古一帝吗?怎么,他敢杀他儿子吗?他敢吗?”
李漟眉头皱的更紧,目光锐利如隼:“你找死!”
“哈哈哈!我找死?我一出生就是个错误!你们那些嫡亲又怎能体会到我这种庶出皇子的不易!”李沛疯癫大笑,对上李漟的目光,丝毫不惧。
见她不说话,李沛疯狂叫嚷:“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对?哈哈哈!”
“这是你最后的遗言?”
“我从小便有诗才,长大后更是文武双全,本想着能像其它皇子一样替父分忧,可结果呢?就因为我母族不展,势力不强,他竟然说我是樗栎之材!樗栎呀!不成材呀!不成材呀!!!”
李沛疯狂大笑,眼角带泪怒吼,目光狠毒的看向李漟,仿佛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出答案!
“事实证明,父皇评价的没错!”
“狗屁!李泷监察六部,李溢领有工部,就连李泽那种蠢货都能做兵部侍郎,凭什么我不能?凭什么?你说呀!”李沛怒急,愤怒的掀翻香供,倚靠在柱子旁喘息不止。
李漟摇头,讥笑道:“父皇为什么不喜你,还需要我说吗?”
李沛闻言沉默,盯着李漟怨毒如蛇。
“当年,父皇问你们这些皇子若为帝,怎待己弟?你怎么回答的?”李漟冷笑道。
“说话呀!刚才不是很委屈吗?”
“我说的有错吗?他们一个个口不对心,小小年纪就懂阿谀奉承,我那么说有什么错!”李沛嗔目切齿,大声辩解。
“吾若为君,百年之后,必杀子而传位于弟!你真说得出口,我都不知道该讥你笨还是骂你狠!”李漟冷漠出声,道出李沛当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