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甘甜进来轻声道:“小姐,果然是陶玉,在隔壁玫瑰花包间。”她笑道,“小二是个跛腿的老兵,硬茬子!”
苏澜道:“陶玉又勾搭上谁了?”
“不认识,没见过!”甘甜皱着眉道。
苏澜点头道:“走吧,华松应该装好车了。”
三人出了包间。苏澜瞥了一眼,就见隔壁玫瑰花包间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小二,依稀有些眼熟,正是退役卫兵;另一位是苏澜刚刚见过的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苏澜不由得惊诧,这陶玉勾引男人的本领真是了得!
那男人三十多岁,中等个,长国脸,一字眉,大眍眼,眼珠子活像一对老鼠似的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主。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色彩斑斓的长袍;腰间嘀里嘟噜挂满了各种配饰,特别是那牛油果色的绸腰带又长又宽,随风飘荡,显得格外扎眼。再配上一地的银票,苏澜终于知道“骚包”是什么意思。
苏澜注意道,陶玉身在包间内,扭扭捏捏,妖妖乔乔,时而露出侧脸,时而露出身子,还真是孕胖孕胖的,尖下巴颏掉下一个双下巴,好比是英文字母U使劲兜着V,U有些不堪重负,时刻都要被V戳穿的模样,莫名透着喜感;腰身也肥壮了一圈,都勒出了游泳圈。头上的首饰正是苏澜刚才所见。
偏巧此时,华松指挥两个老兵,带着手套,抓着坛耳,抬着一坛子佛跳墙出来,正往门口苏澜的马车走过去。华松手上还拿着一个草垫子,准备垫在坛子下面,防止滚烫的坛子烫坏了马车。
陶玉眼尖,立刻高声嚷道:“公子你看,原来不是没有佛跳墙,而是宁可弄出去也不卖给你!”
那男子诧异地指着坛子道:“那个就是佛跳墙?好家伙,这么一大坛子!”说着,他紧赶几步,追到车边道,“放下,放下,简直岂有此理!不给我上佛跳墙,倒是赶着往外送,是何道理?”
华松不理他,只管把草垫子垫好,将坛子安放在车上,回头道:“先来先得!公子如果想吃,明日早些来就是!”
“哎呦,我这暴脾气!”那男子不耐烦道。
陶玉也从包间里冲出来:“先来后到?你说谁先就是谁啊?明明是我家公子先到的!”说着笑嘻嘻一回头,顿时呆住了,只觉得肋骨一阵阵刺痛。说老实话,她还真是有些发怵苏澜,都被她一脚踢出了阴影!
苏澜微微一笑,揶揄道:“你家公子?啧啧!只怕这公子姓甚名谁你都不知道吧?!”
陶玉脸红了。她确实不认识这位请她吃饭的公子。
昨日,马喜儿到魏家山别院接她回府城。陶玉和阎村的小伙正打得火热,不肯回去,带着两个丫鬟跑到了石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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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陶玉第一次逛石寨港。她被这里光华夺目的商品和光怪陆离的景象所迷惑。不停地吃、吃、吃,买、买、买。最后,丫鬟陶西拿不动了,不得不将买的衣服、首饰先送回客栈。不久,陶玉看中了一支镶红宝的金簪,银子不够,又打发丫鬟陶北回客栈拿银子来。这时,一个男人笑眯眯地帮她付了钱,又勾魂似地把她领到了回凤楼共进午餐。
苏澜懒得理她,带着几个人走到马车边,正要上车,却被那男人拦住了。甘甜和杀四见他对小姐无礼,上来就要抽他鞭子,被苏澜止住了。
男人急道:“等一等。”
苏澜道:“为什么?”
男人又道:“把坛子放下。”
苏澜一皱眉道:“为什么?”
男人邪魅地一笑:“我先来的。”
苏澜也一笑,道:“怎么证明?”
男人一怔道:“先来就是先来,还要证明?”
苏澜一笑:“当然!”
苏澜眼睛一瞥,看到陶玉正急急忙忙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往袖子里面塞。小二刚想张口制止,被苏澜使个眼色止住了。
那男人背对着陶玉,哪里看到这些。他呵呵一笑,抱着手臂道:“瞧,你的马车在门口,我的马在院子里,这说明,我比你先到!”
苏澜看到陶玉捡走了所有银票,鬼鬼祟祟地以人、马、车、屋作掩护,跑出了大门。
苏澜逗道:“掌柜的,真的是他先来吗?”
华松没有做声。确实是这个男人先进的回凤楼,但却是小姐先订的佛跳墙啊。
苏澜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位客官先到,那这坛佛跳墙自然就该这位客官了!”
男人笑道:“你倒是懂得见好就收!”
苏澜道:“承蒙夸奖。”她回头对华松道,“既如此,这坛佛跳墙就给这客官吧!华松,收钱,二百六十两银票!”
华松马上会意,伸出手道:“拿钱来!”
那男人呵呵一乐,伸手到胸口去拿银票,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往包间门口的地上一看,他抛撒的银票不翼而飞!不免着急起来:“咦,我的银票呢?”说着,望着退役卫兵小二。
小二撇嘴道:“客官,我已经提醒你了,要把银票收好。若是乱抛乱撒,遗失了我们是绝不赔偿的!”
华松抬抬手:“银票!”
那男人看着华松、苏澜和小二等人,道:“该不会是你们拿走了吧?”
杀四怒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几个都站在你的面前,你哪只狗眼看见我们捡走你的银票?”
杀四的狠厉让那男人一惊。
苏澜笑道:“我看见有人捡走了。”
“谁?”那男人一怔。
苏澜道:“你仔细找找,你的同伴是不是不见了?”
“什么?那女人?”男人的脸色大变。
苏澜道:“请问客官,你先来先得,这坛子佛跳墙,你还要么?”
那男人尴尬一笑。
“那就承让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