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添上了二十斤上等大红袍茶叶,二十匹缂丝绸缎和二十套金交椅山磁窑烧制的摆件。
杜平和郡主非常感激。杜平张罗着把东西送到驿站,让人一并打包行李。
众人正待出发,吉森、吉恩父子和文元也来了。吉恩要跟崔达一起去京城,他父亲和岳父都是拳拳之心,非要来参加崔达的婚礼。
岭上、岭下五个庄园的佃户都来了。见知府和将军府客人来了,鞭炮齐鸣,鼓乐喧天,婚礼正式开始。
刘希主婚,杜平证婚,席开几十桌,鸡鸭鱼肉加美酒,甚是隆重。庄园的佃户们,家家都有人在登峰路干活,拿了不少工钱,日子也比以前好过,也都大方起来。特别是丰泰庄园的人,庄园被烧时,幸亏崔达和孙大一家与歹徒力拼,把损失降到最低。大家都念他们的好,所以家家户户都有表示。铜钱、尺头、米粮、鸡鸭、肉鱼都有,还有送银锞子的。
温先生送了学生孙鸣玉一套针黹工具,有剪刀、尺子、顶针、针线、笸箩等,非常实用。
疯傻的谢芳也和丫鬟麦子一起,给鸣玉送了一双绣鞋。真是难得!
苏澜送了一对碧玉镯;林氏是两匹上好丝绸,苏怡是一个银项圈。郡主送的是珍珠手袋,刘珍和春红送的是珍珠戒指和珍珠耳环,李珠也送了个她亲手做的珍珠臂钏。吉森、吉恩和文元送的是银票。
崔达挑盖头,新房围了一屋子人。苏澜也钻进新房,只见孙鸣玉盘腿坐在床上,大红礼服绣着凤凰牡丹,头戴金钗,手腕是苏澜送的玉镯,还有苏怡送的银项圈和郡主、刘珍、春红、李珠送的珍珠首饰,光华照人,含笑妍妍,与之前相比,完全判若二人。
最激动的人不是鸣玉,却是她母亲,哭得稀里哗啦,眼睛都肿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谁想到我女儿这般有福!”
大家都感慨:“还有大福在后头!”
张轩、黄荆、吉恩来找苏澜。苏澜嘱咐他们到了京城,一不要怕,二要千方百计与房陇周旋,把之前两年和今年的地租拿到手;三是有事找杜平公子和六殿下,没钱了就到京城店铺去取。总之,四个人要精诚团结,凡事有商有量,互帮互助,共度难关。
小主,
苏澜也答应他们,明年会给他们土豆、红薯和玉米种子。
几个人最关心这个事情,当下安心下来。
婚宴过后,因为苏澜、杜平和申辉要去全园接申玉大掌柜,就先行告退了。他们带了几个侍卫,苏澜也只带了甘甜。一径飞奔到了全园。
一进养园蚵壳屋,苏澜就嚷嚷道:“老爷子,听说你给我找了一个盐场大掌柜?还是老爷子疼我!”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道:“只要你以后不觉得疼就行!”
“咦,这是什么意思?”苏澜疑惑地道。
老爷子道:“意思是,佘泉有本事,也能惹事!”
“嗨,有本事就行!”苏澜厚着脸皮笑道,“还有谁比我更能惹事?”
“行。日后不怨我就成!”老爷子道,“盐场什么时候开工?我好叫何震安排饭食和睡觉的地方!还要让石料厂送料。他们我都打了招呼,不会乱说的。”
“公子他们二十八日动身。这天是好日子,就这天动工。”
众人都说这日子好,要发不离八。
苏澜想到一件事情,赶紧道:“老爷子,那几个去芜湖和松江府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怀疑张凡的女儿是温先生的外孙女!越看她们俩长得越像!”
老爷子和申玉都呆了。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若真是这样,那就是苍天有眼了!”他想起什么,笑道,“那仇家父子给你的登峰路捐钱了吗?”
“捐了,两万两!仇阳还怨汪清抠抠唆唆。”苏澜笑得眉飞色舞,“可笑的是还不敢让我刻上真名,让刻杨遒!”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老爷子嗔道。
杜平半天没吱声,这时忽然笑了,道:“看来老爷子以后不会寂寞了。你俩说起话来,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老爷子道:“谁说没有你的事?何震,给郡王准备的礼物装车了吗?”
何震赶紧道:“装好车了。申大掌柜的车也准备好了。”
申玉道:“老爷子总是这么客气。”
杜平和申辉去帮着收拾申玉大掌柜的东西。
何震带着杜平他们几个出去了。老爷子从袖口里掏出一沓银票,道:“这二十万两银票,分别是申大掌柜和郡王公子的心意。你拿着,办好你的晒盐场。”
苏澜一愣,道:“这么多钱,我受之有愧啊!”
老爷子低声附耳道:“盐场赶紧晒盐!在交给朝廷之前,我叫船队拿到海外去卖。到时,你给他们分点红就是!”
苏澜惊讶地道:“老爷子,你怎么想得跟我一样一样?”
老爷子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差点碰到了她的眉心痣,把苏澜吓了一跳:“盐场交给朝廷时,不光要给你母亲追赠封诰,还要尽可能多谈些利益!比如海盐运输权。还有,盐场是你的土地,你还可以跟朝廷要一些股份……”
苏澜脑洞大开。她想到了海盐运输权,却没有想到盐场的股份。
苏澜凑到老爷子耳边,喃喃道:“我爹晚归,是因为筹建海军……还有,吉贵盯着海盗,发现他们总是盯着地面。还有,说是去枫叶庄园拿衣服,其实一直盯着坡上、路边的几个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