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182、水滴石穿背后的真相

说话间,林氏和苏怡也过来了。原来,今日下午他们从全园回来后,罕岩思夫妻就来了,想聊聊罕岩胆和叶庄的婚事。当时苏澜关了房门在空间忙活。她们以为她累得睡了。林氏和苏怡又因为没有苏澜的吩咐,具体的事情也不好说。

苏澜听了赶紧道:“明日我跟姨父要去趟南监,会会陶蜢儿那个死老乞婆。姨母和姑姑可以跟罕岩思他们说,后日申大掌柜要来看望他们。”她笑道,“我一个女娃娃不好管他们的婚事,姨母和姑姑出面,好好问问,云南有什么风俗,殿州有什么风俗,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列出单子来,咱们一定会帮他们办得隆重而又热闹,绝对不让叶庄姐姐委屈!”

刘希困惑地道:“怎么,申玉大掌柜要来?”

苏澜道:“姨父和姑姑应该知道,咱们大成铜钱的原料绝大部分来自云南。这十多年来,因为滇乱导致矿业凋敝,道路不通,国家铜钱铸币不足,严重影响了经济民生。老爷子和申大掌柜考虑,借着罕岩胆回云南之际,在那边投股铜矿还有茶园等。”

刘希大喜,道:“云南一旦平定,百废待兴,朝廷一定会加大云南民生建设和国家钱币铸造。老爷子这盘棋下得够大够准!”

苏澜点头道:“姨母和姑姑去,就只说婚事。铜矿和茶园的事情,让申大掌柜去谈!”

林氏和苏怡笑着赶紧点头。

苏澜想想又道:“云南的事情,不管是铜矿也好,茶园也罢,到时,我都会给姨父、姨母和姑姑算一份股。”

刘希和林氏赶紧拒绝道:“澜儿考虑你苏怡姑姑就是了。”

苏怡也赶紧推辞道:“澜儿,千万不可如此……”

苏澜道:“你们都不要推辞。上次货栈的事情,姑姑就没有参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姑姑您的难处!”苏澜叹口气道:“以我的意思,我们这一支反出侯府,到南阳老家入谱也好,或者到真定入谱也好,总之不想回到那个腌臜的地方。可我父亲还是受了老侯爷的影响,不甘心离开侯府……我这做女儿的,也只能顺着他!”

苏怡听了眼睛一亮,道:“澜儿这个想法好!”她无比爽气地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看真定就很好!”

刘希却大发雷霆道:“不行!将军堂堂从三品,镇守一方疆域,无过有功,凭什么要自行出籍?该滚蛋的应该是苏庭那个王八蛋!”

刘希一贯温文尔雅,言辞谦和,何曾如此暴怒,还爆粗口?

林氏赶紧安抚道:“是,凭什么我们出籍?将军是天子重臣,年富力强,将来的前途未可限量!”

苏澜也赶紧道:“是!都是我愚昧,惹姨父生气了。”

刘希叹口气道:“这与澜儿有什么相干?都是苏庭那个小儿。将来若是四皇子得志,他岂不是要翻天……”

苏澜“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却想,若真有这一日,她一定会绝地反杀!她来这个世界走一遭,绝对不是为了引颈就戮!

第二天是三月二十四日。早饭后,刘希和苏澜带着甘甜、覃龙、覃虎兄弟去了军营;夏松、夏柏兄弟则留在家里护卫。

到达军营,孔峰将军正在训话。几个卫兵正跪在地上,脑门抵在地上不敢动。原因就是,这几个卫兵值守时,陶蜢儿这个老虔婆抽冷子撞了墙!

苏澜询问详细情况,几个卫兵委屈地哇哇大哭:“那老虔婆没口子污蔑我们对她心怀不善,要窥视她出恭,要揩她油水……我们无奈,只好出了监牢,没想到她竟然撞墙了……”

虽然苏澜是男扮女装,可卫兵糙人糙语,实在难听,孔峰赶紧把他们赶了出去。

孔峰亲自带路,刘希和苏澜紧跟着去了关押陶蜢儿的地方。那是一间黄泥巴土屋。

孔峰指着进门处的土墙上的一道喷溅式血迹说,这就是前日陶蜢儿撞墙的地方。

苏澜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乌漆嘛黑的。好半天才适应了黑暗,看清角落里躺着一个人。里面发出一股浓重的屎臭尿骚气味,令人作呕,实在是不适合审讯。苏澜示意了一下,就跟刘希走了出去。

孔峰让人将陶蜢儿押到一处营帐。

苏澜进去一看,吃了一惊。这才几天功夫,矮冬瓜变成了矮竹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布,处处鞭痕,道道血印,相信她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可见这帮卫兵下手是真狠!

苏澜还发现她的脑袋囟门处有一个伤疤,结了好多血痕,想来应该就是撞墙的地方。

看见刘希和苏澜,陶蜢儿立刻跪倒在地,脑门叩地,邦邦乱响,还口呼冤枉。可是她的双眼却闪出一道精光,满是狡黠、奸猾、不羁和算计。

刘希和苏澜不动声色,看着她表演。

陶蜢儿捣鼓半天,见知府大人和将军小姐自顾自喝茶,不理睬她,知道大事不妙,这才忐忑不安起来。

苏澜暗地里观察了半天,看来这死老虔婆是个胡搅蛮缠的老货!

刘希喝道:“冤枉?那你说说,谁冤枉你了?怎么冤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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