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小姐先是发怒,正要叱骂,忽然看刘奇天庭饱满,面如冠玉,身材挺拔,丰神俊逸,潇洒风流,竟是一个绝代风华的美少年!不禁怦然心动,霎时间心思百回,柔肠千转。又想到刚才刘奇抢回走盘珠时,竟是抓了她的手臂!她眼睛一眨,忽然羞涩地嫣然一笑道:“好,不卖!”说罢还朝刘奇丢了一个媚眼。在心里赞一声,好一个少年郎君!当即情根深种,要把一个少女的爱慕之心系在这少年身上!
可那少年丝毫没被府台小姐情意绵绵,爱意痴痴的模样所诱惑,反而冷水浇背,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深诧这府台小姐忽冷忽热,忽刚忽柔,又如此不知羞耻,惺惺作态,真叫人不明所以,不知所谓!
陶玉还要纠缠,刘珍赶紧解围道:“兄长,每月初八你不是要到回凤楼流觞曲会文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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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奇一拍脑袋:“哎呀,我都忘了,幸亏妹妹提醒!要不然,非要被他们耻笑我因为害怕而逃遁了!”说罢,又对甄掌柜道:“你亲自将珠子送回府里,亲手交给夫人。就说我说了,留给妹妹做嫁妆!任凭什么人,出多高的价都不卖!”说罢翩然而去!
刘奇带着小厮小来走后,陶玉也带着两个丫头赶紧追了出去,亦步亦趋地竟然一路跟到了回凤楼。
却说刘奇主仆和陶玉主仆走后,刘珍皱皱眉,对甄掌柜道:“这位真的是新任殿州府台陶敏的嫡出小姐陶玉么?我瞧着没规没矩,还没见过世面!”
“可不是,一大早就叫这知府小姐的丫鬟泼我一声茶汤,还遭了一顿数落,真是晦气!”甄掌柜气愤地讲了经过。
刘珍赶紧道:“甄掌柜千万不要生气。”她犹豫着道:“我看这陶玉先是对走盘珠很是喜爱,那眼神透着很强的占有欲;又忽然对哥哥言语暧昧,几番挑逗,甚是古怪!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不安!”
甄掌柜也道:“我也瞧着来者不善!不过,她若肖想走盘珠和公子爷,那还得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正说着,忽然一个半百老头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
甄掌柜赶紧迎了过去。刘珍则重新戴上了那嫩黄色幕篱。伙计有眼色,赶紧端上一盘首饰。刘珍装成一个顾客,坐在柜台前的高凳上欣赏、挑选起首饰。
甄掌柜打发伙计端茶倒水。那老头则大刺刺地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居高临下地问道:“你可是掌柜?”
“是。”
“这可是珍宝斋?”
“是。”甄掌柜有些恼火。牌匾挂着呢,这不是故意无话找话,耽误生意吗?
甄掌柜也是见过风浪之人,万般忍住了,小心翼翼地道:“敢问这位贵客,是买首饰,还是卖首饰?”
那老头忽然一笑道:“我既不买首饰,也不卖首饰。我是新任殿州知府家的大管家陶蝈儿。我们今日可是认识了,以后再见面就是朋友了。”说罢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和肝红色牙肉。让人看了一阵恶心反胃。
甄掌柜和刘珍都是一愣,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新任殿州知府主子、奴才频繁上门,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都是不动声色。
甄掌柜清了清嗓子道:“幸会!不知陶管家今日有何事登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