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还记得柳母看她的眼神宛如看土匪过境,都冒火花子了。
除了锅,她还带了个暖瓶,柳母新买的,原本打算留着给柳家大哥结婚后小两口用的。
铁皮水壶,茶缸子,牙膏,还有柳母刚买没舍得用的雪花膏……
要不是碗不容易携带,她都想给带过来。
可以说小满把柳家目之所及的日常用品都给拿来了。
这些东西她来了这边费点工夫也能弄到,可是她这么做了,委托人反馈的情绪来看,这么做确实更合委托人的心意。
别说,做“无赖”就是爽,柳母看不惯她又拿他没办法的眼神令人格外痛快解气。
可以说委托人丧命,柳母也有一份责任。
亲女儿的工作都能偷摸给卖了,家里也不缺钱,偏心到了这种程度,这个妈也就只剩那点血缘关系了。
柳家兄弟姐妹不说也罢。
作为女知青,她年纪还小,说家里疼她,也是在告诉这些人别算计到她头上,要是她出事了,家里人会过来撑腰的。
记忆中委托人下乡的时候,就带了一个一个包裹,知青点的补助撑着,勉强能撑到发粮的时候,可是冬天的时候,被子太薄,衣服更薄。
别的知青要不自己立得住,要不就是家里时不时寄来包裹,只有委托人,整个冬天就没离开过火炕。
明明大家都在炕上过冬,只有委托人被明里暗里挤兑说她浪费柴火。
还不是因为没钱没票家里不重视看她好欺负。
“我妈也疼我,听说这边冬天最冷的时候河面上都能滑冰,我是南方人,那边冷天都不怎么能见到雪,回头我得给我妈寄信回去让她给我寄点过冬的衣裳和被子来。”杨帆说道。
杨帆想去镇子上看看,她要吃肉,刚领的知青补助都是粗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寄信,我正好缺点东西要买,也不知道镇子上的供销社能不能买到。”
“等下次休息吧,上工时间休息听说要扣不少工分。”
乡下工分就是口粮,虽说家里能补贴点,但是再补贴也怕不够吃。
“那行,回头问问秀红姐什么时候能休息。”
杨帆对着小满和善了不少,像是忘了昨天来的路上有意无意的孤立。
人,有时候就是复杂。
傍晚天还大亮的时候知青就陆陆续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