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
毋丘俭摩挲着胡须,看着归来的刘昕,陷入短暂思考。
这或许是对方的缓兵之计,或许也不是。
十日,他不是不能等,况且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就算他再猛攻十日,也不见得能攻下真定。
稍加思索,他决定相信张特。
他记得当年在幽州共事时,这个废话很多的小军官为人豪爽,不像是善于阴谋诡计之辈。
也许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举,能让双方少死很多人。
但既然是谈判,岂有不还价的道理,他当即对刘昕道:“五日,本督只给他五日。”
.........
真定城梯下,大量的木料、碎石正一车一车的拉来。
不远处,一个老婆子领着一个还未束发的少年站在路边,望着一排排驴车顺着大街向城北驶去,不时还听到士兵严厉的催促。
老婆子神色焦急,见这一批队伍快要走完,于是赶忙上前拦住一名士兵,问道:
“敢问这位壮士,你可认得秦二虎?”
“秦二虎?”那士兵一脸不耐烦,“不认得,不认得!”说罢便甩开了老婆子的手,继续走。
“大母,秋儿饿了。”身旁的小孙子摸着干瘪的肚皮,一脸真诚。
老婆子从布袋中掏出那张掰得七零八碎的胡饼,把最大的一块递给了孙子,剩下的她又收了起来,因为她要为孙子预留明天的口粮,不能一顿全吃了。
小孙子吃着胡饼,又抬头看向老婆子:“大母怎么不吃呀?”
老婆子微笑地看着孙子:“大母不饿。”
就在这时,又一支拉物料的队伍从那边赶来,老婆子再一次翘首以望。
看了许久,眼中满是失落,但随即她便在人群中认出一人,又满怀欣喜地走了上去。
“李勇,你是李勇对吧!”
“孟大娘?
李勇还没反应过来时,老婆子便焦急地问道:“吾儿秦二虎还好吗?记得他说,跟你是一个队的。”
闻言,李勇的脸色阴沉下来,随即摇了摇头。
老婆子岂会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没再傻傻地追问下去,只是颤抖着牵住孙子的手,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