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献抬头看了看城门,并没有继续北进的意思。
因为再往后,便是显阳门、宣明门、升贤门、听政门、最后是听政殿和后宫。
他若进去,意义就不同了,因为那是曾经魏王的居所。
心思浮动间,他转身进入了司马门旁,靠西的一间府邸——相国府。
当年曹操受封魏王后,便是钟繇任大理寺卿、相国一职,这里算得上的钟繇的故居,不过诸侯王的相国并没有后来的太傅尊贵,更没有司马昭的权柄。
“士季,我听闻这里曾是令尊的居所。”
夏侯献带着钟会参观这气派的府邸,不由得问了一些陈年旧事。
但钟会却丝毫没有印象,对此也没有什么感情,毕竟那时候他尚未出生嘛。
“或许我阿兄对此处更熟悉一些。”
见钟会提起钟毓总是带着几分情绪,夏侯献失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模样相似,从小又一次长大,为何总是不睦?”
钟会先是沉默,随后似乎有所释然地说道:
“并非是与兄长不睦,只是觉得从小到大兄长唾手可得的东西,而我却要百般努力才能得到。心中难免.....”
话到此处,钟会没有说下去。
夏侯献却是了然,想起了前世的网文小说里,那些豪门庶子的故事。
或许在那样的故事里,庶子出身的钟会应当做主角,通过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步一步爬上高峰,青史留名。
后世人们一提到颍川钟氏,第一时间会想到钟繇、钟会,却鲜有人能记得钟毓。
“对了明公。”
钟会似乎不愿再聊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聊起了眼下最要紧的事。
“我听闻,邓镇北早于十几日前便动身离开了邺城,可有此事?”
夏侯献回眸看着他:“确有此事。”
钟会皱眉道:“他如何能不等明公号令便擅自进军呢?万一乱了部署,该当如何?”
夏侯献想了想道:“从北边传回的消息来看,邓士载已屯住安平,这使得我军抢占了先机,尽可能地把战线北移,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话虽如此,可他也是擅自行动。”尽管钟会对邓艾的进军路线表示认同,但他还是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