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这次只是模糊了,并没有完全消散。
咔哒一声,
阿布拉克萨斯蓦地转头,对上一双诧异的黑色眼睛。
里德尔站在门口,身上还携着未融化的细雪,他看着眼神冰冷的阿布拉克萨斯,视线落在一双赤着的脚上,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放下书,一言不发的走过去,同时举起魔杖,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逐步复原。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自己的东西被损坏得如何,他只是站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而后蹲下,执起一只赤裸的脚。
白腻匀称的脚背流着几条血痕,顺着往上脚踝侧边正扎着几片细碎的瓷块,血不断从里面渗出。
里德尔愈发皱眉,紫杉木魔杖不断闪烁,几瓶魔药不知从哪飞来。
直到脚上一疼,阿布拉克萨斯才从彻骨的冷意中回神。
他看见里德尔正小心翼翼的拿着镊子挑出碎渣,筋骨连着神经,从血肉里夹出碎渣,无异于刺入骨血。
从未受过如此伤的马尔福少爷忍不住缩脚,却被那只大手紧紧握住。
“别动。”
里德尔声音平静,手上的力道却加大几分。
阿布拉克萨斯皱眉,明明有麻醉的魔药,为什么不用。
但他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里德尔的动作,眼前这位仔细包扎的少年和梦境里的Lord完全不一样。
一个巫师如果切割了灵魂,他真的会疯魔吗?
这个想法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冒出。
那样聪明的里德尔难道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吗?
梦境里那张雪白阴鸷的脸与现实的里德尔近乎重合,却又好像因为某种力量无法完全叠合,始终有什么东西在阻碍。
让阿布拉克萨斯不由得生出一股错觉,仿佛他们并不是一个人一样,所以无,无论怎样,也总是不能如梦里的自己那样与之融合。
电光火石间蹿出个荒谬的念头,连同呼吸都凝固了一瞬。
梦里的里德尔还是里德尔吗?
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很静,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同时又很冷,好像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
阿布拉克萨斯不知道自己此时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脑海一阵刺痛,就好像有一根极粗的棍子不停搅拌,眼前忽然花白一片。
几秒之后,又恢复正常。
阿布拉克萨斯凝视面前的人,眸光微闪。
忽然抬手,指尖微微挑起他的下巴。
一双平静的黑色瞳孔出现在眼前,正在与记忆里的猩红竖瞳逐渐融合。
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的灰眸仿佛极其坚定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