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的身体飘飘然,像是躺在了云端上,似乎下一刻就会陷入深沉的睡眠中。但她的精神却亢奋不已,丝毫没有睡眠的意思。
云莺忍不住在脑海里琢磨:二爷今晚不回府,不会是连夜进了那密室了吧?
云莺觉得自己八成猜中了,事实却也如她所想。
陈宴洲早早部署妥当,待得夜深人静,觑着时机就进了密室。
这些时日,尚宅上上下下的防守都很严密。
当值的下人以前巡逻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还是新县令上任后,他们才开始紧锣密鼓的防范起来。
随着范县丞落马,如今这边防范的愈加紧密。单是夜晚值守的人手,就增加倒五、六十。可以说,几乎每个犄角旮旯都有人蹲守,外人但凡闯入,就必定有来无回。
也就在这种严防死守下,陈宴洲进入了密室中。
那密室过于严密,应该从未被人打开过。从楼梯上往下,处处都漂浮着灰尘。
陈宴洲带着随云与墨雪进入其中,三人穿着夜行衣,手中拿着照明用的火折子。他们步步小心,谨慎的试探着不知在哪里的出口。
黑暗的通道将一切动静都放大,漆黑的暗道中,只有三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其余再无其他。
走了足有半刻钟时间,隐约有烛光照射进来,墨雪先一步将火折子熄灭,随后三人从石门透出的点滴缝隙,看见了外边的场景。
那是个非常轩朗的大厅,石壁上放着燃烧着的火把,将整个大厅照的亮如白昼。也是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掩盖了周围细碎的动静,让他们的举动都不至于被发现。
大厅最中心位置,放了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以及一张躺椅。
如今,范县丞就坐在那躺椅上,另有一个神色憨厚的老者,紧挨着他坐在石凳上。
两人非常小心,即便是在无人的环境中,他们说话依旧贴着彼此的耳朵,堪称谨慎至极。
可惜,他们的种种防备,在面对功夫过硬的高手时,也没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