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云舒掏出来的东西,刘氏噌地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裴元青仰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银票?”
“没错,是银票。”
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下,赵云舒把所有银票塞到裴元青怀里,“这些银票,足够我们买下上百个村子的茅草屋,更可以在县城里买好多间不错的院子。”
“……”
刘氏傻了,像是脑袋里被榔捶狠狠敲了一下,震耳欲聋,头晕眼花。
能买下上百个村子的茅草屋,那是多少银两啊,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
裴元青瞠目结舌,放着银票的地方仿佛着了一把火,然后蔓延至全身,他热得冒汗,呼呼喘着粗气,险些承受不住这样窒息的温度。
裴瑜裴悦不知道什么是银票,但是感受到奶奶和爹爹的情绪波动,他们也不由自主地呆住了。
赵云舒理解他们的心情,但将孩子晾在湿冷的环境中,很容易生病。
“我知道你们一时接受不了很震惊,但是先别震惊,先想想今晚该住哪儿,孩子们身上的衣裳也该换了。”
两人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静。
赵云舒深呼吸,把银票从裴元青怀里拿走,后者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裴元青缓缓抬头,盯着赵云舒手里的银票,又偷偷掐了下大腿,痛感如此明显,他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赵云舒一定是拼了性命才赚回这些的,用命换来的银子给他们修屋子,给他们买粮买衣裳。
若是以前的赵云舒,他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她的眼神很真诚,她的声音很真诚,她对这个家,也有了真诚。
而他呢,曾经靠母亲养家,如今靠妻子养家,最无用的……是自己。
裴元青埋着头,茫然看着粗糙不堪的双手,他还能做什么?
他唯一的成就,便是学业一年就考上童生,可如今他年纪大了,这条路似乎也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