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房间外却没有立刻传来回应。王干娘皱了皱眉,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福霖!”
依旧是一片寂静,这让王干娘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这福霖平日里还算机灵,今日怎的如此怠慢?
此时,在院子里忙碌的福霖其实已经听到了王干娘的第一声传唤,但他手中正忙着处理一件紧急的事务,一时无法脱身。当他听到第二声更加严厉的呼喊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福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打了一盆清水,一路小跑着来到王干娘的房门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干娘,水来了。”
王干娘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你这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
福霖赶忙赔罪:“干娘息怒,小的刚刚在院子里忙着收拾,一时没听到您的传唤,还望干娘恕罪。”
王干娘冷哼一声:“少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我看你就是偷懒!”
福霖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干娘,小的真的不敢偷懒,今日确实是事出有因。”
王干娘看着福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稍稍消了一些,但仍板着脸说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连我的传唤都敢耽搁?”
福霖咽了咽口水,说道:“回干娘,刚刚厨房那边出了点小状况,炉灶不知怎的熄了火,小的赶忙去帮忙重新生火,这才耽误了给您打水。”
王干娘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罢了,这次暂且饶了你。下次再敢如此,定不轻饶!”
福霖如获大赦,连忙起身将水盆端进屋内,放在王干娘的面前。王干娘洗漱完毕后,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她看了一眼福霖,说道:“下去吧,以后做事机灵点。”
福霖退出房间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心里明白,王干娘虽然这次饶过了他,但日后自己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回到院子里,福霖继续忙着手中未完成的活计,可心思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回到刚才的场景,心中仍有些后怕。
而房间里的王干娘,洗漱完毕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为她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昨夜与司空震大人的缠绵,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但想到福霖今日的疏忽,又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着府中的下人们是否近来有所懈怠,需要好好整顿一番。
过了一会儿,王干娘梳妆完毕,起身准备去查看教坊司的事务。当她走到院子里时,看到福霖正埋头苦干,认真的模样让她心中的不满稍稍减轻了一些。
“福霖。”王干娘唤道。
福霖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恭敬地走到王干娘面前,“干娘,您有何吩咐?”
王干娘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福霖说道:“今日之事,虽暂且饶过了你,但你要记住,在这府中做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若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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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霖连忙点头应道:“干娘教训的是,小的一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王干娘轻哼一声,“知道就好。去,把库房里的绸缎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短缺损坏的。”
福霖应了一声,便匆匆朝着库房走去。
来到库房,福霖开始认真地清点绸缎。他一边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匹绸缎的质量。这时,他发现有几匹绸缎似乎有被虫蛀的痕迹,心中顿时一紧。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王干娘知道了,定又要怪罪下来。”福霖焦急地自言自语道。
思来想去,福霖决定先将这几匹绸缎悄悄处理掉,希望能瞒过王干娘。他把那几匹有问题的绸缎藏在了角落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清点。
然而,福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新来的小厮看在了眼里。这小厮为了讨好王干娘,立刻将此事报告给了她。
王干娘得知后,火冒三丈,立刻让人把福霖叫了过来。
“福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藏匿库房里有问题的绸缎!”王干娘怒喝道。
福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干娘,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害怕您怪罪,所以才……”
王干娘指着福霖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犯了错还不知悔改!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就这样,福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经此一事,府中的下人们更是人人自危,做事愈发小心谨慎,生怕触怒了王干娘。
福霖被打完二十大板后,趴在床上,伤口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懑和委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隐瞒竟会换来如此严重的惩罚。
在养伤的这几日里,福霖从其他下人的口中得知,原来是新来的小厮朱明告的密。他紧紧握住拳头,眼中燃烧着怒火:“这个朱明,刚进府没多久,居然如此阴险!”
福霖回想起朱明初来之时,自己还曾好心地关照过他,给他介绍府中的规矩和事务。没想到如今他却恩将仇报,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哼,我福霖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却这般无情无义。”福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福霖对朱明的恨意也越来越深。他开始暗中观察朱明的一举一动,想要寻找机会报复。
一天,福霖看到朱明在院子里偷懒,心中不禁冷笑:“好你个朱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他悄悄走到朱明身后,猛地一拍他的肩膀。朱明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福霖,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福霖哥,你……你怎么在这儿?”朱明结结巴巴地说道。
福霖怒目而视:“朱明,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向王干娘告的密。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朱明低下头,不敢看福霖的眼睛:“福霖哥,我……我也是为了在王干娘面前表现,我刚进府,想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