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自然记得那年的事,更明白对方在帮她回忆,当初帮她逃脱梁王府的事。但是她现在并不想回忆那些,随即面无情绪的看着他,“所以你此番来只是聊这些?若你不说正题,我也就不奉陪了。”
他亦啜饮了一口茶水,抿唇听了一会儿台上人评书,一时屏声没言语。
李熙螓便有些待不住了,不明白对方到底目的什么。或许是她语气不好,随后不得不压下耐性告诉自己,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或许他此次来是有意要提醒什么,若错过了倒成了她的损失。
她随即按捺住不耐,柔和了一下神色,道:“郎君还请明说?”
“你觉得没说到正题,但我说的话没有一句废言。”朱友贞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神色复杂,“朱友圭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是想拿你讨父亲欢心,将一个从心底里产生恐惧和臣服的女子送给他必然大悦。奈何事与愿违以后也找不到了你的下落,也就不得不放弃了。”
那时朱友圭为了追查到她的所在,可是花费了极大的心思,不过总想父亲能高看他一眼。
李熙螓恍然大悟,好在危机之时身边有龙契帮了他,否则那时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用试探的神色看向朱友贞,想知道他可还有话说,显然……朱友贞的眼睛并不清澈能探底的,那深邃的眸色让人摸不着头头绪,这种感觉她非常不适。
脑海中突然闪现龙契的眼睛,漆黑如黑曜石一般,明澈干净,对她毫不保留,让她心中始终有底。
总归人与人之间,是有极大差距的。
而面前的朱友贞看着温润如玉,实际上根本看不透他是善意的还是恶意,也不知突然出现,告诉她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猜不着,摸不透,只能等对方出招再应对,这种感觉令她感到久违的不安。
只听他接着又道:“你可知,那日你庄中起了大火,我亦暗中赶去,见有人护送你逃离,便才放心。”
她抿了抿唇已失去所有耐心,“那便多谢郎君了。”说罢,她便起身要走。
她笃定对方既然半年以来都没打扰她,想必并不是看上了她这条小命,或是像朱友圭一样,拿她献祭。
这次说的这些话,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也再没了耐心去听,好多事等着她,哪有心情跟他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