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偘看着韦妤有丝丝倦容,因而让媒人告知宾客,因夫人受礼俗劳累,故此间蠲除闹洞房之俗。
为表感谢,已让小厮送各宾客一份礼物,引大家出府后不要逗留,该回家的回家去。
回屋后,李偘颔首对韦妤恭敬一揖,“夫人劳累,不如让为夫替夫人卸下繁重头饰。”
韦妤红着靥,羞涩地点点头,“夫君请。”
李偘一点一点取下首饰,三千发丝如瀑垂落,房内莹莹烛火,新人目如点漆,四目相对时,于床帏内任纱帐缓缓落下。
……
几日后的清晨,天边一抹曙色映照得人眸底,只觉暖融融的。
她矗立窗边,因已经逗留多日,便想作辞回庄了,想着路上去一趟崔宅顺带看望一下相夫人。
李偘也不多留,派人车马护送。
陡然阿午出现眼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等她发现后,才踟蹰着挪到她身边,“姐姐……不,公主,我也想跟着您走,路上好保护于您!”
阿午一脸忐忑地看着身旁的琥珀,生怕她身旁的侍女不允。
琥珀看他如此怕自己,只霎眼没吭声。
李熙螓想着这阿午还是小乞儿时,便是她主张收留的,在这一年来,他皆跟随四叔,在四叔的庇护下,自然安然无恙。
到底自己收留的,跟自己走也是应当的。
她这番是要回庄,便首肯了他的提议,随即对他说:“你自然该跟着我的,只是前些时候我自己都难保安危,便没带着你,如今我要回庄,自然不差你一个座位。”
阿午欢欣愉悦,立马坐上马车前室,扬言帮忙赶马。
李熙螓便由着他。
车轮轣辘,徐徐往城西而去。
正到达崔宅牌匾下,崔府的小厮立马闪身回报。
相夫人欣喜不已,迎了出来,笑道:“熙螓有心了,来了洛阳还记挂着来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