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猖狂而笑,可谓轻口薄舌:“从公主混入宫内,又进在我府邸刺杀那日起,本相国便知是公主在行事,只是怜惜公主丧父不久,即便以身试祸也不与计较。奈何公主却偏想将陛下带离洛阳宫,使偌大宫城无主,那你说本相国是不是该治公主的篡逆之罪呢?”
说这些话时,他的表情就像逗弄一只不甘屈服命运的小猫一般。
李熙螓听之嗤笑道:“朱贼,要杀要剐就快动手,妄想胁迫于我!”
没想到他竟从始至终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却由着她做,待事将成之时像戏弄小蝼蚁一般在根源处捣坏一切计划,使之功亏一篑。
半晌她又道:“我那晚终究没能取你的狗命,现在亦想通,你若将我胞弟送出宫去,拥立我那些成年了的兄长为帝,退居朝外,我自然不会再设法与你为敌!”
他心情依旧大好,仰天大笑道:“真是贻笑大方,先帝最是看重嫡庶之分,而当今陛下亦是现今的太后之子,我念天子年幼,为之监国,岂有错处?”
随即他又上下梭巡着她,问:“何况你能拿什么跟本相国谈条件?”
如今被识破,便没有了谈条件的资格,她自然明白,但她如今如此放下姿态,不外乎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也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狗还得嫌恶心。”李熙螓言语犀利。
“哈哈哈……”他笑毕,又附身道:“我为国之心日月可鉴,你竟然还不明白?公主又有良心?”
李熙螓亦嗤笑:“少在这假仁假义,你于江山已然唾手可得,为何放不过一个孩子?”
“我是真心想让他做好皇帝啊,可是他虽年幼却并不听话,你阿爷也是不听劝,他若没有对我动杀念,我何必让自己险些落下话柄和骂名呢?”
突然他附身凑到李熙螓耳边,不加伪装了,“况且这世上谁当皇帝不是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然而然。让你胞弟坐在这个位置,他便如何也得受着!如何保命也无需本相国多言吧?身为相国的良苦用心公主又怎会知悉?”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多言,不禁嗤笑:“你妄篡唐,还冠冕堂皇的以监国为由,何其恶心!”
朱友圭立马举步走到李熙螓面前,低低看着她,心念骚动,却发觉阿爷看她眼神不同,遂暂消了念想,笑道:“原来是一位公主?可儿子却不曾听过这位公主名号,想必整个洛阳也没几个人知道呢?”
对方言下之意,令李熙螓心头一滞。
尔后朱温睨他一眼,笑道:“总归是个名副其实的皇女,莫言粗莽断吓着人家!”
朱友圭躬身道:“阿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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