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从容回神,展露了笑意:“郎君可抬举我了,但听之荒谬,不知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陛下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相识多年的……亲人。”
李熙螓微微瞠目,暗叹朱友贞眼光之毒辣。
“郎君看错了。”
此人心细如发,比一般人机敏更甚之,再多问,她也怕难以应对,还是走为上策。
说罢,她就提步离开。
“我并不是要打听你的秘密,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不要介怀……”
最后一句尾音说的是啥,李熙螓没有听清,随着离热闹的宴席越来近,他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耳际。
再进入到宴会上,发现阿弟已经离席,只有朱贼在主位旁与众臣酣畅淋漓。
她冷眼好似凝视着一簇渣滓浊沫。
在宫里,她弄不到毒药,也杀不了他,唯有恨不能用眼神狠狠在他猖狂的笑脸上剜出几尺洞来!
倏然间,那双鹰眼森森射了过来。
李熙螓恰恰转身离去了。
回去后,乐坊内的乐师门皆疲惫不已,但都浅浅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懈怠一些时日。
典乐说:“你们辛苦了,相国说了要重赏,所以每个人这个月月例钱翻一番,还能各得绫罗绸缎一匹。”
众人一听一扫倦色,纷纷去领赏,仿佛这些日子的疲累都是值当的。
李熙螓也有份。
但她将绫罗绸缎让给了典乐。
典乐看着别人拿着布匹惊艳满足的模样,不禁疑惑,只她非但看都懒得看,还直言送她,送了便罢了,眼底似乎对那赏赐透漏着一丝嫌恶。
“为何赠我?这里可没有收买人心之说。”典乐将她带至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