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
李偘笑言:“马车在外头停候多时了,那便不打搅夫人了,多谢夫人对我小侄女的照顾还有这位郎君的不吝解救,下次再登门拜谢。”
说罢要将人带回去,叫进来许多自带的丫鬟帮忙。
夫人却连声阻遏道:“叔父先医治不迟,她这么难受,如何再受得车马颠簸?您不心疼我也该心疼呢。”
李偘不知怎么说,搞得他与侄女倒不如一个外人亲,但也不能反驳,毕竟李熙螓真的很虚弱,要再颠簸的确会有损精力。
他看向李熙螓,而她昏昏沉沉半垂着眼皮子也没说话。
他要了墨,写了一个方子,命人去买药,而后吩咐要将药磨成粉,必须尽数吞服。
尔后叮嘱琥珀道:“驱蛊药需要连吃七七四十九天,此毒蛊非比寻常需要根除没有捷径,药量掌控需要严格按要求,而攻毒难免伤身,尤忌受凉。”
夫人走近李熙螓,扶着她躺下,笑道:“你大可放心,她早前就在这住过一段时日,我待她如亲闺女,定会好全的!”
李偘倒有听阿螓说过这位相夫人待人如亲,今日一见倒真如此。既然如此他也只能暂时应允了,随即道:“那我便只有将侄女麻烦夫人照顾几日了。稍有好转便可转而回王府去养病。”
“自然……”
李偘离开后,不久丫鬟陆续端来吃食,侍从也买来了药。
吃完饭,用了药李熙螓便歇下了。
相夫人叫着龙契一同出了屋子,昨夜没问,今日便一同问了。
“阿契,此次去焉耆寨,你可见着了你生母?”
“没有。”龙契如实答道。
当时看到李熙螓被劫持,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什么生母之事,第一时间便带她回来了。
“你可知巴哈尔有什么目的?”她才不信巴哈尔是希望他们母子团聚,二十年前巴哈尔口中的阿契母亲,就是十恶不赦的奸细。
而她出嫁得早一年,也没在焉耆见过阿契的母亲,自然不好妄言判断什么,但她知道巴哈尔是睚眦必报的,他断不会让奸细好过,遑论母子相认。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从我生母口里套出解药,解救那些焉耆人以解除世代遗传的疮毒。”龙契对那些人的确心有怜悯,但同样不喜被人利用。
夫人面上不显,但心底里却是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说什么都是惘然,随即微微轻叹了声。
尚且这巴哈尔妄自来寻龙契说了不该说的,因此打破平静是为了疮毒,但是让人易容成阿契心爱的女子,以此嫁来相府?又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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