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钗子赫然出呈现在阳光下掌心中,叫巴哈尔愣了一会儿。
赫然是上回巴哈尔交给龙契的那支。
他抬头看了看龙契,又看了看那根钗子,眯眼笑道:“倒不急于这一时,这赶路也累了,不如歇一歇脚,再说不迟?”
“何必拖延时间?”龙契盯着巴哈尔诘问道,“你带我来这,目的不就是这个?”
巴哈尔目光一转,“自然不是,只是郎君刚回寨里,总得给她一些时间反应不是?若不提前告知,贸然带郎君去了,怕是不好……”
龙契一时无言以对,不知巴哈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巴哈尔接着笑道:“郎君还是稍安勿躁,倒不是我疏忽大意,只是怕郎君临时背约,我该有个准信才能提前安排。什么都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不是?这赶路半日,更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也该祭祭五脏庙了。”
他赔着笑脸,不时便将龙契带到了寨里头。
一路走来,老弱妇孺虽无大事,但都有手里谋生的活计,看着织布纳鞋编篓等皆是日复一日娴熟之功,如此四季消磨……
直到寨里今日竟然来了谪仙般的俊逸郎君,于是不甚有频频看他者放下活计,瞠目而观。
一些有行动能力的则缓缓跟在他身后不远,凑着热闹。
倒也有接待者,这时无外乎都是些遮了面目的年轻女子,手擎托盘鱼贯入堂内,往里走后便是一些或高或矮或肥或瘦的身影,虽不是躲躲藏藏胆小如鼠,却也多有羞怯之意。
龙契看到一色人等,黑布掩容,置办接待宴席所需后都纷纷观望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些许久没有出过门的妇女,已经忘记正常年轻男子应该长什么样。
更是因为没有外人会来过寨里。
偶有强盗土匪也会被老将军和一些守寨的机关打退,而这里地势高,盗匪亦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因此才会当龙契出现时,看到那副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样,各个楞在原地一刹。
倒有不怕羞的凑到身边去仰望,只叹那皮肤别提多干净,光是健康如脂般毫无杂质的脸颊,让她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