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她的衣裙材质是上好的锦衣,绣了花纹,十分厚实,撕开着实需要一点时间,他又等不及去找把刀剖开这布料,遂呼吸急促,吐出的气体浑浊熏的令她头晕脑胀。
李熙螓本来就饿了一天,再奋力挣扎,试图不让他轻易撕毁她的衣裙,还得屏住呼吸边周旋道:“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何人,所以才敢放肆无礼!”
“你知道侵害公主被捕获了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吗?”
他微滞,不是怕了,而是听到公主二字,有些好奇她要说什么。
她没有挣扎继续道:“唐律之严正,刑罚之严酷,我可亲眼目睹,那时罪犯也如昨日那些焉耆人所犯罪行一样,更与你此时将要犯的罪行一样!”
显然他听怒了,“你再说,我可会杀你!”
“杀我,便不会有皇室人找你索命吗?你们焉耆人极好辨认,若是下了罪诏书,你这般长相的人,便会被捉去定罪!”
他不信,胸有成竹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从哪里得知是我干的?”
“你可知焉耆人入狱是我干的?我因此受到报复,自然会怀疑没有入狱的焉耆人身上!说不定派来的人已经快追到这。”
他突然腿上一软,瘫坐一旁,“这么说……”
他不知面前的女子身份这么不一般,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胆子一向很小,所以也没参与过他们的事,他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工作,哪里想过这次会得罪唐皇室人!
李熙螓道:“你这般的罪犯押到刑场必然是先是让最有经验的刽子手掌刀,再将罪人衣物尽褪,选择脂肪多的地方一刀一刀取肉。”说着她的目光缓缓移到他裸着的身上,毫不避讳地继续道,“先从胸开始剜,同时大腿往上,每剜一刀都得避着要害,直到大腿和胳膊剜地只剩下骨头,胸口能看到胸腔内脏,最后割了鼻子挖了眼睛还不能轻易叫你咽了气。”
她此刻的目光如同一把寒光乍现的刀,而他就是那只砧板上的鱼,一寸一寸地移动着,“此乃凌迟之刑。罪犯的死因不是疼死,而是血液流干,那么行刑也就圆满完成了,最终罪犯在众目睽睽之下才痛苦的咽气!”
“你真想过获得这般下场?”
夜很静,他觉得面前的女子的话仿佛鬼魅之语一般,目色中跳动的光亦同冰刃般,剥离出他清醒的神思。
他是第一次做这事,没有经验,以为只是普通小娘子,才应下的事,听她一说浑身燥气立马冷却,再不能有兴致。
出发时就他一个人,没有再多一个帮手啊。
因为许多焉耆人都入了狱,昨日那个案子牵扯颇深,他也并没有参与过,能幸免自然而然,而不成想却是这样方式被牵扯进来!
“你知道昨日那些焉耆人是什么缘由被捉去的吗?还是你知道我是谁,然而根本没有了解过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她又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