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螓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毕竟她说的不错,崔三郎风流心性不仅是楚依依见识过,她亦是见识过的。
但是想不到一个能对贼人打得鼻青脸肿,同时受得伤比其他女子多数倍,却依旧不畏反抗的女子,李熙螓不禁怕他不是因为未来郎婿不好,而是因为怕他瞧不上自己而妄自菲薄的话!
“你不是一件物品,何需要任何一个男人瞧得上呢?”李熙螓柔声劝说着,“他若膈应便让他膈应,你若打算嫁他,那他便能伤你,若铁定不再交集,那么他怎么想都不能影响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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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依依笑道:“所以我决定不会与他有交集。”
浪子绝不会因为有人嫁他而改变风流习性,她不会想着改变他而再赌上一生。
李熙螓笑着,若她就这样离开回到父母身边倒也是好事,免得跳入火坑,白白献祭一份真心遭人践踏。
楚依依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突然喟叹:“我该早点这么想的,可惜有点晚了。”
“人生道阻且长,这么一个过客不算什么。”
二人畅然,楚依依却又说:“我以为的公主都是天之骄女,不食人间烟火气,没想到你却如此性情,与……与任何女子都不同!我很想和你为友,虽以我的身份是够不上的,但是我想公主不拘一格,定不会嫌我了。”
“哪有什么够不够,高低贵贱也是无聊的等第制度分出来的,不要妄自菲薄!公主二字不过名头好听罢了,与平民百姓有什么不同呢?”
二人言笑晏晏,一扫阴霾。
路过厢房时听到小儿读书声。
李熙螓挑目看去,正是阿午坐在案边拿着书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
李熙螓甚觉欣慰,不过几日的功夫就能背三字经,倒是可造之材。
门口路过的丫鬟看到李熙螓后微微颔首,玩笑道:“公主莫要被这小子骗了,教书先生都说他根本是无心学习的,整日只想着吃撑肚子呢。”
说着丫鬟又讥道:“公主不知,难怪他是市井乞儿,朽木难雕罢了,总归不过是个做小厮的料子,何必糟蹋书墨了呢?依我看,练他砍柴挑水,长大卖力气就够用了,又何必去读书,白白浪费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