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略有诧异,不愧是焉耆王的后代,无论多么难以置信,面上依旧雍容不迫,只是不知是信了还是只当做故事听。
不过对于他的问题,老将也早有预料,便不假思索回他:“毕竟,郎君迟早会知道的,相夫人不说是怕郎君年少难以接受。可如今郎君即将弱冠,也不必继续讳莫如深,再也是老夫不忍郎君再不知其所以然,故而只能自作主张告知郎君。”
“我为何要信你?”无论真假,如此这般,他只觉得必然不是只为了告诉他所谓的‘真相’这么简单,或许对方还有更深的目的,这个目的也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缘由。”
老将看他依旧谨慎,不禁失笑:“为夫告诉郎君就是为了让郎君知晓——郎君并不是一个人,郎君有百余焉耆百姓还生于愁苦之中。”
龙契嗤笑道:“无论你所言是真是假,既然当初那焉耆国已不复从前,你此番前来又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生长于宰相府,那姑母就如我的生母一般,她既然选择隐瞒我,我自然就接受。再言……焉耆百姓生于愁苦,你身为焉耆将军都无力拯救他们,而我……又能奈何?”
老将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只为引出更深的目的,他略微思索如实道:“我也是无可奈何……我的确无力拯救,也知,即便是郎君亦难矣。”
“知郎君暂时不信,几日后老夫便来邀君回焉耆寨瞧上一瞧,就知老夫之话是否凿凿。”说着老将面带遗憾,看向屋外的院墙一看就是准备离去,“天色已晚,郎君早些歇息。”
忽然,他转眼时看到龙契手中的毒株,根须乌黑,上头还簌簌掉着细腻的泥土,神色复杂。
“你知这味药的来历?”龙契拧眉道。
老将再定睛细看,神色微变:“这黧菊原本焉耆也有,只是……”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