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怒气熏天几乎要跟他打起来了。
崔四郎只觉得离谱,虽此时心中也已经火冒三丈,但还是碍于有两位娘子在侧不好丢下一旁对枰开战。
李熙螓即时很善解人意的道:“郎君既要下便下吧,莫要被人驳了名声才是。”
“可是”崔四郎在众人半推半就之下,坐在了他对面,道:“那便下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往这边挤了过来,他们眼底放光只有棋局,李熙螓和善落被挤到了门外。
李熙螓轻快一笑,正中下怀,拉着善落就溜了。
两人停在一处街角,善落喘气如牛道:“娘子,我们为什么要跑?”
李熙螓吁了口气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来有没有行李盘缠,这时候走也不要收拾什么,二来毒马的误会解除就更没有理由留下来了配合什么,再说他们从未叫我配合做些什么,只把我留在府里有什么意思?”
“离开?”善落有些骇异,“相夫人那么喜欢娘子,既为娘子设宴,又派了下人伺候。我原以为娘子定会很欢喜呢,为何要偷偷离开呢?”
李熙螓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哧的一笑扬眉道:“如果有户人家特别喜欢你,而你就得回应他的喜欢,并且以身相许吗?再者我四叔就在长安,有如猎户悬在半空窥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机即发下来捉我,叫人胆战心惊的,若被他抓到,就插翅难飞了。”
见她良久不言语,便又问:“只是你要去绣坊,还是去找韩岂呢?或者跟着我?算了,若跟着我这两日就有可能风餐露宿了。”
“我……是想去绣坊的。”善落是对前半句的回答,后半句只有不解,“只是您为何会风餐露宿?如果是这样,不如回宰相府吧,万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说到这善落眼睫微颤,心中一窒,泪水夺眶而出。
李熙螓看她似乎眼神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情愫,她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隐藏着不说,昨日赴宴之前是这样,今日还是这样。便单刀直入道:“你有什么话没说?你直说便是,不要藏着掖着叫我猜。”
善落低着头,摇摇头,眸光饧涩,“没……没什么。”
“没什么?真的吗?”李熙螓微愠。
善落再次抬头,眼眶微红,“我……我只是不舍娘子露宿街头。”
“是吗?”她一脸怀疑。
善落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说了又如何,我不该那么自私才是。”
“什么?”李熙螓忽闻周遭嘈杂声多。
“……”
猛然间,余光所及之处,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