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抢白道:“什么麻烦不麻烦,又不是苦差事,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便是。”
李熙螓这时才发现,无论崔四郎有没有说那荷包是她绣的,夫人都有意要撮合二人,故而特意制造独处的机会。
比如这早食都吃完了,也没有别的人来。她看向门外不远,院门口有几个丫鬟守在那里,似乎看到了龙契离去的身影,那崔三郎也站在院门口,往里觑了觑,似乎也要离去。
也就是说夫人非但没有叫别人,只叫了崔四郎和她,还将来者都阻拦在外并赶走了。
李熙螓便越发笃定了昨日的猜想。
单看崔四郎,清隽疏朗,谦逊温和,心地善良也的确是个好看的,但她只是对于朋友的欣赏,毕竟那小乞儿明明害了他阿爷,他还能不计前嫌帮助困苦,证明他心性不错,何况还救了她的性命。
但千金难买她喜欢,即使再如何制造独处机会,她也概不会因此喜欢上,更不可能跟他一生一世,以此管理他的后院佳丽。
“母亲好生偏心,有什么好玩的都不叫上我。”门槛处,手持折扇面有愠色的三郎悠悠走来,一进门就一顿抱怨。
相夫人微楞,看后面追上来的丫鬟,忙使了个眼色,丫鬟退下后,她才笑着道:“正要唤你来呢,通州刺史之女,今日就会来长安看她姨母,但先在我们府落脚,你顾着她就好了。”
三郎拧眉听罢,良久难以接受,继而面如菜色,“母亲邀她来玩,就该母亲亲自陪,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别了。我突然想到有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相夫人忙命人将他拉了回来,她道:“你幼时不是挺喜欢那楚家娘子吗?日日追着人家跑,人家回家还哭鼻子,现在大了倒总是打退堂鼓了?”
三郎叫苦不迭:“那是幼时,她还没学过可以上房揭瓦的功夫!”三郎几欲是歇斯底里的,均化作万般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