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一幕幕历历在目,阿爷说嫁人从夫,克己守礼才是对的,执意将她五花大绑将她送进他人洞房。
婚礼那么热闹,宾客如过江之鲗,那么多张形态各异的笑脸汇成一场噩梦,她今生今世再也不想经历!
没有谁可以让她抛却以往无拘无缚的日子下嫁!没有谁能逼着她必须与一众姬妾共侍一夫!更没有谁可以要求她要出嫁从夫!
即便是贵为皇上的阿爷也不行!
她不要变成他人牢笼里的宠物!跟不认识的人一起浑浑噩噩,终其一生。
噩梦结束吧!明天她必须离开这里,这辈子隐姓埋名,哪怕做道姑也好,只要别被塞进花轿,过那噩梦般的人生。
“娘子,你还好吗?”不知善落何时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着。
她抬头看着善落,牵了牵唇角,接过水微抿润了润唇瓣。
“您梦到什么了?”善落点了灯,才看清李熙螓脸上的细汗,整个晚上都是呓语不断,她也一直没睡。
她递上白绢为李熙螓擦汗,“是不是昨夜酩酊大醉,身体受不了才生梦魇的?”
李熙螓眸光微颤,无奈叹气,“是我酒力不行,我只喝了一杯而已,就醉的头昏脑涨,昏昏沉沉。”
善落讶异,“才一杯就醉成这样,看来娘子不宜沾酒才是。”
“我已好些月没有喝过酒了,谁知一点酒量也没长进,好在有两个丫鬟送我回来,不然指不定醉在哪个地方就在外头冻一整夜。”
善落抬眸,微微诧异不禁纠正道:“您定是记错了,送您来的是位郎君,而且还是上次将我们关黑屋的……那位。”
李熙螓骤然一楞,“关黑屋的……那位?怎么可能,我记得是两个丫鬟搀着我回来的,我不可能记错啊。”
她不禁回忆起昨夜的场景,的确是两个丫鬟扶着她回来的,那个时候她意识还是半清醒的状态。
只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就一概不知了。
“真的是他?只是怎么会轮到他?他不把我丢在路上就不错了,居然有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