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应允,奈何她眼前歪曲独自不能走直路,便叫了两个丫鬟一同搀扶走了。
月朗星疏,枝叶葳蕤。
穿廊时,有一身影截住了她,听着好像在说什么:知道她偷看云云。
“什么偷看?”李熙螓努力看清他的脸,奈何重重叠叠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她的整个身子不甚乏力,整个倒在丫鬟身上,两个小丫鬟不过是刚过垂髫年纪,根本抬不动她了。
截住她的人似乎知男女授受不亲,不出手帮着,只叫她们再去叫些侍女,他在这里守着。
二人点头便去寻了,不知将李熙螓一人丢在地上似乎有悖男女之别的原意,只是夜静阑干寻人颇难,唯有二人一同去,能寻着的几率大些。
周野苍苔露冷,地面触肤幽凉,月光倾洒覆在李熙螓姌袅身躯,绯红小脸愈发靡颜腻理。周身独特的气息与淡淡酒香弥漫在周遭,平添几分诱韵。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一旁悄然升温,伸出手想抚触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是否与外头花魁一般触感。
“你怎知她偷看你?”翕然幽静的夜里多了一道身影,他举在半空跃跃欲试的大手猝然半僵。
三郎抬头看到龙契,收回手讶然道:“契郎,你怎么在这里?”
“正巧路过。怎么,打扰你了?”龙契那轩然霞举的身影缓缓而来,低头凝视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子,一如往常喜愠不形于色。
“没有。我只是……”三郎站起身,思索再三不知该怎么解释。
第一次有一种似乎是被捉奸的感觉,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母老虎女扮男装到青楼逮人的那天。
真是余悸未除又来一悸,问题是两者都没什么好悸的。
“你说她怎么偷看你?”龙契笑道,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心照不宣的猥笑,这种笑颇有些令人不自在。
三郎促狭,不以为意道:“不是她偷看我,是我不小心看到……看到她换衣服,其实也没看到什么,但我以为她发现我了,我才故意本末倒置问她是不是故意叫我偷看。”
“你偷看?”龙契看着他,显然神情微微失常。
“我知越矩了,大不了与母亲说明,娶她为妻,我自会为她名声负责。反正总好比娶那母老虎过门好。”三郎站起身,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面上憧憬一片。
龙契睇着李熙螓弓着的身体,呼吸均匀,即使地面冰凉彻骨,却还是睡得很香。继而道:“她身份不明,在我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你最好别招惹她。”
他不知姑母为何执意留她下来,还摆今日的晚宴是什么寓意,但隐约感到,姑母似乎很喜欢她。